“你是说,这里的帝陵守军就是已经消失了将近十年的连城骑,”依然沒有办法接受这样震惊的事实,因为韩千叶很难相信这两年來他日日夜夜都与这只当初号称“最强”的劲旅呆在一块儿,
林羽清浅浅一笑:“先生的惊讶,羽清都明白,只是,若是羽清不想让先生知道,只怕先生一辈子也不会向这个方面去想把,”
林羽清的话说的不错,若今日林羽清不向自己全盘托出,那么自己是不会将帝陵的守军与当初叱咤战场的劲旅联系在一起,也不会将面前这个姿容清俊的年轻人同连城骑第一指挥使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只帝陵军队的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份冷峻与沉稳还有孤傲的锐气,如今想來还当真是契合连城骑啊,”此时此刻,韩千叶已经接受了今天得知的一切,可是他还有一些问題不明白:“既然两年來,你都不曾告诉我,那么今日为何又要同我说呢,连城骑分散各地就是为了要隐藏身份,那你问什么要告诉我呢,”
林羽清一双冷静的眼眸看着韩千叶,想韩千叶低头,说:“这件事,说來,羽清还需要同先生陪个罪,其实我们的身份在两年多前先生刚來洛阳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了,只是连城骑实在是受到太多的人的忌惮了,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对我们來说一点好处也沒有,那时我并沒有完全真正的相信先生你,直到两年之后,我认真的观察了先生,才相信先生是可信之人,”林羽清顿了顿,有些拉长了声音:“至于……这第二点么,一个人光要的到我们的信任是不够的,他必须要由足够的能力,先生的武功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但是光凭武功是不够的,所以今日羽清小小的试探了一下先生,才发现先生果然是深藏不漏,若是只做一个区区禁卫军首领未免有些拘束先生的才能了,”
受到林羽清的肯定,韩千叶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他却不认同林羽清的最后一个说法:“我从未觉得担任禁卫军的指挥使委屈了自己,相反我一直觉得那是最适合我的,能够尽忠国家,又能保一方的安定,我无愧于心,”
“先生气度果然非同常人,怪不得先皇愿意将您派來这里与我们联系,”
“什么,先皇,”韩千叶一惊,立刻坐挺了身子,急问:“你是说是先皇陛下让我來联系你们的,那为什么我并不知道,”
林羽清料到韩千叶会有这一样吃惊的回应,所以解释道:“您來这里之前,先皇就已经派人送了一份密信给我,告诉我,你就是将來我们的联系人,至于您不知道,是因为先皇实际上终究是不想动用连城骑的,毕竟连城骑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若是突然再度出现,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所以陛下并沒有告诉你,只是同我说,在我认为可以的时机下告诉您,”
“所以,你认为现在就是这个时机了,”韩千叶皱眉问,连城骑一旦再度出现,想必天下都会被惊动,这件事情必定要慎重考虑,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韩千叶并未觉得情况有这么严重啊,毕竟现在风调雨顺国泰安康的,
林羽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时机不时机其实也沒什么了啦,”不知想到了什么,林羽清的神色有一丝的低落,声音中也充满了怅惘:“这些秘密,连城骑的隐秘,我的经历,我已经要有十年都沒有与人提起过了,他在我的心里一点一点的尘封,我以为这些记忆还有不甘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退,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这些记忆几乎组成了我全部的少年时光,已经深入骨髓,再不能忘了,每一次回想都带着美好与痛苦,难得有人能够与我分享,近十年了,我们终于能够同你说出这些话,终于还能有第二人了解我们的生活,这样也不枉此生了,即便要在这帝陵守候一生,也不会寂寞了,”
林羽清说了这么多的话,韩千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心疼的看着面前的林羽清,平日里,他一直那么云淡风轻,沉稳干练,猎场之上,他意气风发,英姿赫赫,可是就这样一个俊逸的男子,原本应该有着最朝气的心,竟然这样的落寞,这样苍老的心境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一个刚刚弱冠的年轻人应该拥有的,
十年,近十年的屈忍,竟将他的心磨练的如此深沉,韩千叶作为过來热,如何能够不心疼,
他尽可能想要撇开这感伤的话題,随意便道:“连城骑总不该被埋沒的,陛下七年來都沒有要联系过你,可是却在两年前把我派到这个地方來,这说明,连城骑有朝一日必定会再现于世,”韩千叶信誓旦旦的看着林羽清,用眼神來告诉林雨清,现在不应该是落寞的时候,你林羽清,不,应该是你林希筠,从來就不是什么伤春怀秋的男人,
一个十五岁就成为第一劲旅的指挥使的少年,无论经历过多少磨砺与打击,内心有多少伤痛与怅惘,他都不应该是一个被轻易打到的人,
随后韩千叶又问:“不过你刚刚说什么先皇让我成为你们的联系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千叶的话确实触到了林羽清的心底,如今他纵使再看开,内心也仍然有少年时的那份热情,毕竟骨子里流的热血是不会变的,就这一瞬间,林羽清眼眸中的失神与怅惘立刻消散,那个沉稳刚练的指挥使又再一次回來了,他沉声道:“连城骑当初秘密解散的时候,就分成了四个部分,由我和其他三个指挥使分别带领五千人隐匿起來,先皇让我们这边的五千人成为帝陵的守军,而其他三个人个剩下的队伍也去了其他地方,或编入一些偏僻城池的队伍,或者是分散到边关之地,帝陵守军的这五千人应该是最完整的一部分了,而先生,你要做的就是一旦接到了命令,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联系到剩下三支分散在外的连城骑,你放心,这些人隐匿的地方只有我和先皇知道,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等等,连城骑要召集,为什么需要我,你威望那么高,你自己去岂不是更好,”韩千叶不解,
“我自己是更好啦,可是先生你忽视了一点,陛下据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让连城骑重新现世,我敢肯定,若真有那么一天,必定已经是国家形式岌岌可危了,那个时候,第一支站出來的就是这只帝陵守军,你觉得我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一个一个将他们找回來么,”林羽清继续解释道:“而且,这些年妄图找到我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沒办法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怀疑帝陵的军队,所以尽可能的我不要有什么动作,而他们一直沒有找到便是因为连城骑尽可能的分散了,如果我公然与剩余的部队取得联系,再我还沒够全部将他们集合的时候,只怕有心人就已经发现了,现在朝堂形势不明,明里暗里不知谁好谁坏,谁对谁错,我不会拿连城骑的性命去开玩笑,所以,”
林羽清神情坚定的看着韩千叶:“先生,你是最好的人选了,你可以帮我动用你的势力悄悄的为我传这些消息,其实最简单了,你只要通知鼎剑侯就好了,风云阁那么多高手,联系几个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韩千叶点了点头,又问“那么我该怎么样去联系啊他们呢,”
“我有号召令,只要我一看到连城骑的兵符,我就将身上的三面号召令交给你,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另外三个指挥使,”
“连城骑的兵符,”
“沒错,只有看到连城骑的兵符我们才会作战,不然即便是有圣旨在,我们也不会动一分一毫,这大概也是当初我们被忌惮的一个重要原因吧,龙帅死后,连城骑只认兵符,其他一概不认,”林羽清的笑容有一丝的冰冷,“这样的固执,也真是附和我们的个性啊,”
“可是,我听说兵符不见了啊,”
林羽清笑着摇了摇头:“的确,龙帅死后,是有说法说兵符不见了,可是我知道兵符一直都在先皇的手中,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罢了,但是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会将兵符交给一个他认为能够将整个朝廷想托付的人,那个时候,会有人來洛阳找我,”林羽清有些唏嘘:“我信当年先皇的话,只是不知道有多久,那个人回來找我们,”有些怅惘:“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我们很想回去,可是一方面我又不希望真要到连城骑不得不出來的那一天,”
韩千叶理解林羽清心中的矛盾,他将坛中剩下的酒全部倒在杯子里,推到林羽清面前,淡淡道:“看天数吧,那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你们一定会举剑为国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