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屯兵边境的计策最为完备,”萧楚延看了一眼众人,而后站起身來,中间的大实木桌上摊放着一张很大的地图,正是西北的军事布防图,萧楚延指着其中的一带平原说道:“东池、黄兴两座城与我朝边境之间有这样一带肥沃的平原,论土地资源,贺兰不如我们富饶,而贺兰在非战时一直采用兵农合体的政策,他们必定会再平原周围开垦土地,”
萧楚延在地图之上做了一个标志,正色道:“我们要先选择两名将领选择地方率军驻扎在形势险要之地,并且大范围调查可以安置兵力的地方,然后让三万兵力同时进驻守地……”
萧楚延话未说完,胡炳恩便打断道:“三万人同时进驻守地,王爷的意思是重新开辟一片地方,”他摇头说:“不行不行,这三万人在军中尚好,一旦出了边境,军资运输很成问題,怎么解决,”
萧楚延淡淡看了胡炳恩一眼,继续说道:“我刚刚也说了,这一带平原非常富饶,我们完全可以夺下他们,平日之中让百姓甚至我们的军士去耕种土地,”他冷冷瞥了瞥胡炳恩,语气不咸不淡:“军队就地食用生产的粮食,军资输送根本不是问題,但是一旦我们掌控此处的平原,贺兰就不得不退回比较贫瘠的土地,这时候我们在全军甚至是贺兰边境禁止欺压劫掠百姓并且同时实行招抚的怀柔政策,尽可能的多让敌方的人归附我们,”
“之后,从远处开始,设置侦查的联络哨所,防止贺兰的侦察兵甚至奸细的潜入,并且还能够及时的知道贺兰内部的矛盾与冲突,在此情况之下,便能迅速作出征讨突袭的决断,反关贺兰,一旦他们全军退守东池、黄兴,反倒利于我们,因为他们的侦查哨所那是便不能深入我方,并且土地耕作也无法展开了,若是我刚刚说的都能实现,就避免了贺兰独占便利的资财,有利于我军的整体行动,”
萧楚延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沉默了片刻,而后所有人都认同了他的战法,袁沐深坐在后面,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敬佩之情,他知道急进攻击的战法存在很多的弊端,屯兵边境等待时机才是上策,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能具体实施的战法,听了萧楚延一番话之后,他这才茅塞顿开,原來仗可以这么打,
方礼首先向胡炳恩请命道:“将军,靖渊王说的句句在理,我们还是不要冒失进军,屯兵整理兵力吧,”
胡炳恩看了一眼全场,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电筒称是,这不由让他慌了神,他知道自己能够成为辽东的统帅,绝大部分是因为西平王,很多人都不服自己,若是他短时间之内不能取得一场大胜仗,他实在很难让自己成功的立足,但是如今萧楚延的战法必定旷日持久,他萧楚延能等,可自己却等不了,他心中焦急一片,想要想出理由來回绝自己,可是仔细一想,萧楚延的战略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他不住朝身边的几个心腹将士使了眼色,让他们快点想法子出來阻止萧楚延,
这几个人也是心知肚明,他们的命运是同胡炳恩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苦想了半天,终有一人硬着头皮道:“王爷的办法是好,但是也有问題,”
方礼知道这人是胡炳恩的心腹,不悦道:“有什么问題,”
胡炳恩双眼一亮,急问:“有什么问題,”
他手下道:“按照王爷的说法,我们要同贺兰争夺这一带平原,到时候难免会与贺兰短兵相接,不是还是要打一仗么,再说这个耕作,我们的士兵都是战将,如何能够耕作,那样会削弱我军的战斗能力,若是让百姓來耕作,岂不是又要耗费巨大的兵力去保护百姓么,这样未免太麻烦些了吧,”
方礼几乎无语地看着这个将士,这种理由他也能说出口,什么时候长期备战之中沒有小的冲突,再者士兵们谁沒有个家庭,难道练会耕种土地的人也找不出么,况且,若是轮流耕作,怎么会存在兵力削弱的问題,方礼几乎就不想回答她的问題,
但是胡炳恩却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立刻点头道:“对对对,这话有里,我们西北的军队也已强悍著称,虽然名声抵不上辽东铁骑,但是实力却并不一定逊于辽东铁骑,万万不能白白耗费战力去做耕地这种事情,不妥不妥,”
方礼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胡炳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猛地由怒转惊,一把拍在桌子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方礼怒目圆睁,咬牙对胡炳恩喝道:“将军,”
方礼的勃然大怒却是有一些震慑到了胡炳恩,他身子不住向后退了退,但是却又不想在这么多的将士中间示弱,便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本将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好了,散会吧,你们也不能在定襄呆的太久都回去吧,”
说完之后,胡炳恩快速的站起,带着自己的人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一干将士聚集在军帐之中,胡炳恩就像是夹着尾巴逃走一样,步履飞快,在众将想要拦住他之前便消失的无影了,众人都异常愤慨,“他是一军之帅,如何能这般样子,是守是攻,也要做个决断啊,”
“就是,这样走了算什么样子,我看还是王爷的法子可行,寿同济与颜云不是普通人,急不得,”
“……”
一干人等在互相讨论的时候,萧楚延却静静地站起了身,神情冷峻,沒有旁人心境的起伏,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方礼十分过意不去,他走到萧楚延的身边,尴尬道:“王爷,我实不想胡炳恩竟是这样的人,你……”
萧楚延静静地摆手,平静道:“你我早就料到结果差不多就是这样,又何须这般气愤,”
方礼重重叹了口气,沒有说话,
萧楚延朝军帐大门看了一眼,冷笑道:“只怕今日之后,胡炳恩会嫉恨我入骨,定会寻个法子,将我调开定襄城,”
方礼诧异道:“他……不敢吧,您总归是亲王……”
萧楚延朝方礼淡淡一笑:”方将军,您不妨与我打个赌吧,看看我猜的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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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胡炳恩气冲冲的离开了军帐,咬牙切齿道:“靖渊王他竟敢当众让我出这么大的丑,简直可恨,”他双手握紧拳头,恨然道:“还有袁沐深,枉我平日之中待他那样好,谁想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在军议之上和萧楚延一唱一和,真是我看走了眼,”
跟在胡炳恩身后的人见胡炳恩气的不轻,赶忙劝慰说:“将军,你何苦要为袁沐深那孩子一般见识,岂不是降低了你的身份,”
胡炳恩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问道:“先不说他的事,今日靖渊王的提议你怎么看,我看认同他的人很多,”
随行之人知道胡炳恩脾气不好,并不敢妄加评论,只反问道:“不知将军自己是和看法,”
胡炳恩一愣,随后竟微微叹息了一声:“唉,我知道,你必然也是认同靖渊王的,其实,我也并非糊涂之人,靖渊王的战法可用我不是不清楚,只是他的法子,耗费的时间太久,我等不了,”
未等身侧的人回答,胡炳恩便径自说道:“今日,我本不该发这么大的火,但是若是镇不住这一群人,我之后若想向他们发号施令,只怕会难上加难,再者,西平王那边对我们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王爷好不容易在朝廷站稳脚跟,又一手扶持我坐上了西北的统帅,他对我有恩,我知道他急于让我在西北建立军功,以巩固他的地位,所以现在我是双重的压力,不能不急啊,”
听了胡炳恩的话,他身旁的人回答道:“将军也有自己的身不得以,真是苦了将军了,”
安慰与理解的话胡炳恩不想多听,他摆手制止了旁人,而后坚定道:“所以,这场仗,我必须现在就要打,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我,”转而他又愁道:“只是我怕靖渊王是个难对付的主,他怎么说也是亲王,身份尊贵,还有余健撑腰,若他一心要阻止我,与我作对,只怕我会被他掣肘,再加上他威望这么高,我怕我很难摆平他,”
他身侧之人狞笑道:“将军,摆不平的人就不要摆平啊,只要让他暂时离开定襄城不就好了,只要靖渊王不在,您就能出兵了,对吧,”
胡炳恩一喜,随后却仍有一丝担忧:“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您作为统帅,难道连调任一个人的权力都沒有了么,再者您给靖渊王在后方挑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好好供着他,看谁还敢说您怠慢他,谁能找你的茬,”
胡炳恩喜道:“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