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晖一把拉住杨正清,沒有让杨正清把话说出來,萧城毅环视一圈,见全场官员沒有一个人站出來制止自己,内心自然相当满意,他清了清嗓子,下达命令:“既然,沒有人反对,那么户部和工部这几日就开始着手办我说的这两件事吧,”
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还沒有彻底理清这两件事,就猛然被下了命令,二人虽然无奈,也只能先硬着头皮接下这两桩棘手的事情了,
萧城毅笑着点点头,对身旁的许恒道:“丞相大人,本王的事情说完了,接下來就交给你吧,”
许恒抬起眼,目光淡淡的扫过萧城毅,语气却是不咸不淡:“既然王爷的事情都说完了,微臣看今日的早朝也就该结束了吧,是时候该退朝了,”
于是,百官尚且在思考萧城毅说的两件事情,迷迷糊糊的就退了朝,
可是有一个人心中却清楚的很,杨正清在退朝之后,一把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段霖晖,他冷着脸,看着段霖晖,气急败坏道:“段大人,西平王说的事情你觉得可行么,”
看着一脸怒气的杨正清,段霖晖却坦然地笑了,他摇摇头:“自然是不可行的,”
杨正清瞪大了眼睛望着段霖晖,愈发急切:“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拦住我,,”
面对杨正清充满埋怨与怒气的这一句话,段霖晖突然收起了笑意,他凝聚起目光,面色沉静,反问杨正清:“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话,”
杨正清噤声,而后猛然醒悟,他惊讶地看着段霖晖,愣愣道:“我……我明白了,”杨正清看着段霖晖脸上又渐渐浮起了笑容,他也静静地笑了,是啊,刚刚我为什么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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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王在朝堂上提出的这两件事,不光让很多官员心中沒有底,连江越心中也沒有了底,因为萧城毅只与他们讨论过关于税收的问題,从來也沒有和自己提起过兴修水利这档子事,江越是从工部出身的,对于水利工程自然是了如指掌,他知道萧城毅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在全国兴修水利,这就不仅仅是工部一个部门能完成的了,一旦有了什么差池,几乎也就沒有后悔的机会了,
所以刚一下朝,江越就找到了萧城毅,埋怨萧城毅有这么大的想法,为什么事先不与自己还有旁人商量一下,
听完了江越的抱怨,萧城毅只是轻轻笑了笑,不以为意:“你说水利这件事啊,你放心,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现在国库十分充足,修建几项水利还是可以的,你不要太大惊小怪,”
江越猛然惊道:“王爷,这怎么是大惊小怪呢,全国兴修水利,不仅仅只哟考虑工部与国库的财力,各地的情况全部都要考虑到,若是修建的地方又赶上了的什么灾害,或是人手不够,或者……”
江越正要举出一大堆的例子,却被萧城毅不耐烦的打断了:“好了,别说了,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江越的喋喋不休让萧城毅感到一丝厌烦,现今他正沉浸在今日朝堂之中沒有一人敢反对自己的巨大喜悦与满足,对于江越的话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而且还十分不以为然:“江越,我看你今天是想的有点多了,朝廷之中有那么多能干的官员,你放心,他们会考虑好你说的那几个问題的,做不的话,可是会影响他们的京察考核的,”
“可是……”话虽这么说,可是江越还是不放心,
萧城毅摆手道:“好了,这个问題我们以后再慢慢说,”显然,他现在并不想和江越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題了,因为刚刚达成了自己的第一步,萧城毅心中又有了另一个想法,他对江越说道:“朝廷里,我们现在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下一步,我们的二个目标是不是该着手开始办了,”
江越正忧心着,听到萧城毅这么一问原本便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此刻更是一抖,他惊异道:“王爷,你这就要开始染指兵部,会不会有些太心急了,”
萧城毅眼睛一横,不悦道:“心急,本王怎么算心急,多少年了,我从未分的半点兵权,你也该知道,这是我现在最弱势的一个部分,如今朝中我已经有了绝对的权力,不趁热打铁,拿到一部分兵权,你还要我等多久,”
萧城毅的话让江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只好无奈地问道:“那么王爷,你想要从哪边下手呢,”
见江越动了口,萧城毅便兴致冲冲地说:“北部还有辽东都刚刚换过将领,而且形式尚可,我看暂时动不得,南部属国也沒有动的必要,那么剩下的就是西北了,”
见萧城毅这么快就把目标锁定西北,江越就知道,这也一定是萧城毅自己早就想好了的,他想了想,说道:“西北么,自从西北主帅余健在两年前受了重伤,一直都在修养,现在在西北治军的应该是靖渊王萧楚延吧,”
提弃萧楚延,萧城毅又是气不打一处來:“是楚延这个小子,说起來本王就生气,凭什么舒贵妃膝下的两个孩子各个都是文武全才,既然萧奕洵已经被我们拉下了马,萧楚延也就不必要在霸占着西北这一块地方了吧,他毕竟还是太黏强了,”
江越不认同萧城毅的看法:“王爷,虽然靖渊王年轻,可是他也算是治军有方,这几年,西北能够如此安宁,绝大部分都要靠这位王爷,而且,他治军严谨,沒有什么把柄让我们抓,我看这个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急不得啊,”
感觉江越今日一直在不停地泼自己冷水,萧城毅相当不高兴,他隐忍着自己地怒气,对江越冷冷道:“我知道,军队的事情你并不擅长,这些事我看你也不用多管,现在你还是好好工部那边沟通一下,看看水利的事情怎么办吧,这一件事就够你忙的了,其他的事情你暂时放一放吧,本王先回府了,”
说完之后,萧城毅便沒有再理睬江越,而是径自离开了,
江越一个人呆呆地愣住了,他看着萧城毅远去的背影,心中又急又气,萧城毅近來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于自己的提议有时都有些听不进去了,而且,他最近有些过于急功近利,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一切得來不易,正因为如此下面的每一步都应该稳扎稳打,事情都急不來,可是现在的萧城毅似乎过于得意自满了,江越苦笑,看來现在自己是阻止不了萧城毅了,西北的事情这样下去可能会有些变化,也罢也罢,不让西平王受到点挫折,他是冷静不下來的,
江越一个人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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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府中,萧城毅立刻叫來了温子墨,向温子墨说了自己对西北的看法,温子墨与江越一样,都是冷静缜密之人,他当即便问:“王爷这么快就要对西北动手了,江大人怎么说,”
萧城毅的脸色陡然一变,看來这又是一个要劝说自己的人,他蹙了蹙眉,说道:“江越沒说什么,水利的事情还要他去忙活,西北的事情,本王还是和你商量商量,”
温子墨拧了拧眉头,看萧城毅的反应,他就能猜测出江越似乎不太支持萧城毅这般急的动作,但是人总是有竞争的心理的,他与江越虽然都为西平王效忠,但是二人之间或多或少也是想要分一个高下的,所以温子墨想了想,缓缓道:“靖渊王虽然年轻,但是治军已经颇有成效,是该遏制遏制他了,”
看温子墨是支持自己的,萧城毅眼神一亮,喜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随后萧城毅也有些担心:“可是就像你和江越说的,楚延治军不错,这几年西北的仗也一直打的很好,他也沒有什么空子能让我们钻,我如何才能让治得了他呢,”
温子墨自信地笑笑:“这一点,王爷可以不用这么担心,靖渊王虽然厉害,但是目前他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弱点,什么弱点,”
温子墨继续笑道:“王爷不要忘了,靖渊王他现在虽然是西北的领军人,但是这个身份并沒有得到朝廷的认可,现在的西北统帅仍是余健,他只是暂代了余健的职责,所以,我们就算是现在调换掉他也是很容易的,”他停了一停,又继续道:“若是王爷想要做的周全一些,只要让西北的军营出一点点事情,到时候,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将靖渊王换掉了,所以现在,王爷您所要思考的就是决定出谁是代替靖渊王的人,”
萧城毅不住喜道:“当真这么容易,”
温子墨点点头,对萧城毅道:“王爷,您就耐心等待着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