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玶这才好好正视了萧晗薇,她发现自己很有可能低估了面前的这个孩子,原本以为,像萧晗薇这个年纪的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必定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了,可是她发现,萧晗薇的冷静已经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虽然她的话里还有一些孩子的赌气,但这最后一番话,却着实有几分水准,
萧晗薇在威胁自己,她是在向自己或许是在向西平王示威,若是她萧晗薇嫁到了若伊,若伊与豫昭王的关系一定会加深很多,她所说的“身边的”人指的就是豫昭王萧奕洵,看來,这萧晗薇也知道萧城毅十分忌惮萧奕洵,不然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來,
江月玶安静了一会,看着萧晗薇,心中道,果然是厉害的小丫头,只是对我來说,你还是太嫩了,她对萧晗薇笑道:“静怀公主能有这样的心智与水平着实出乎了哀家的意料,不过沒有几分心机与手段,怎么能够在若伊生存下來呢,这样一來,哀家也不用担心静怀会在若伊受到别人的欺负了,”
柳青斓见萧晗薇一直暗中顶撞这江月玶,可是却总是被江月玶不咸不淡地抵回來,便知道,和江月玶一比,萧晗薇还是太年轻了,只是,看样子江月玶也的确是对薇薇上了心,不然也不会这样回击薇薇了,眼见着萧晗薇还要再回击,柳青斓便要打圆场,她知道再说下去,薇薇一定不是江月玶的对手,她正要说话,便听着外面有人传报道:“豫昭王妃已经入宫,即刻便要到了,”
这一來,柳青斓与萧晗薇都不住欢喜道:“这么快就到了,”
江月玶脸色一变,随后却凉凉道:“看來豫昭王妃这一路很赶啊,辽东离长安这么远,她不过三四天便到了,当真是很关心静怀啊,”
萧晗薇实在是懒得再打理江月玶,转身走到一旁,自顾自地坐了下來,等着秦婉词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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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过一盏茶,秦婉词便已经來到了长乐宫前,江月玶见这如月引着秦婉词进來,便先对秦婉词笑道:“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哀家和太后娘娘还在说着豫昭王妃何时能到呢,沒想到这么快,婉词一路上也辛苦了吧,”
秦婉词见贤妃也在这里,语气还凉飕飕的,便知道江月玶沒安什么好心,她不动声色地对江月玶笑道:“也沒有多辛苦,多谢太妃关心,”
江月玶嘴角一扬,眼神一转,见秦婉词只身穿一件简单的淡紫色里衣,外面罩着淡蓝色的粉边纱衣,倒是显得人温柔而淡雅,她不住道:“婉词如今成了豫昭王妃,还穿着这般简洁,我们熟悉的人知道你是性情素淡,但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豫昭王亏待了你呢,”
江月玶这么一说,秦婉词心里便很不舒服,她看出來了,江月玶就是來挑衅的,可是她秦婉词什么时候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人了,她连漆若凌那般的男子都能周旋,还在乎一个江月玶,秦婉词微微一笑:“婉词随奕洵征战在外,身处幽州边境,知道边境百姓与将士们的生活,自当以勤俭为首,不若太妃娘娘久居深宫,自然穿着的高贵典雅了,”
柳青斓一听,几乎要为秦婉词拍手叫好,江月玶也顿时觉得丢了脸面,但她却不依不饶道:“豫昭王妃真是体恤民情啊,也是,我们婉词手段着实是高超,这么多年來,能够将豫昭王抓的死死的,连燕如吟那样优秀的女子都不能分的豫昭王半分宠爱,最后还愧疚而死,婉词,当真是好水平啊,”
此话一出,柳青斓与萧晗薇的脸色瞬间便变了,江月玶已经不是单纯的挑衅,这摆明了是要给秦婉词难堪啊,明明秦婉词与萧奕洵是两情相悦,可是从江月玶嘴里说出來,倒像是秦婉词一直玩弄手段,才得到萧奕洵的宠爱,萧晗薇着实不悦,她不住出声道:“太妃娘……”可是还沒说完,秦婉词便朝萧晗薇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秦婉词朝江月玶淡淡一笑,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与淡定:“婉词与奕洵恩爱异常,外人不懂,自然会嚼舌根,只是婉词沒想到,连太妃娘娘也会被这细小的传闻所迷惑,看來是太妃娘娘在宫中实在是闲的太慌了,”秦婉词微笑更浓:“其实,太妃娘娘若真是这么想婉词的,婉词也沒有办法,若说婉词手段高,婉词也认了,因为,比起那些争斗多年,恩宠却依然不恩后的人,婉词的确还是有几分水平的,太妃娘娘,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江月玶被这一句话噎地连话都说不出來,眼见着脸的都白了,柳青斓与萧晗薇心中都笑开了花,萧晗薇更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秦婉词:婉词嫂嫂,实在是太厉害了,原本是贤安太妃讽刺秦婉词耍手段,到最后却变成了贤安太妃自己沒有能力获得先皇的恩宠,看这江月玶脸色一青一白,萧晗薇几乎都要给秦婉词拍手叫好了,
秦婉词见江月玶不说话,便知道江月玶心中肯定是动了怒了,她也不管,只微笑问道:“不知太妃娘娘今日來长乐宫有何事,若是实在是无事,婉词也可以同太妃娘娘说说话的,”
江月玶内心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她愤然道:“我宫中还有事,就不留下來了,”随后她看着秦婉词,冷冷道:“豫昭王妃,我知道你为何而來,只是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那份能耐,能够阻止的了吗,”
秦婉词微微侧头,淡笑回答道:“做不做的到,婉词只是试一试罢了,”
秦婉词这样从容地态度着实让江月玶怒火中烧,她仔细打量了秦婉词很久,最后才阴阴的冷笑,这种笑与之前的笑容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充满这报复的快感的冷笑,她朝秦婉词道:“秦婉词,我知道你和豫昭王都厉害,可是即便你能阻止的了这次和亲,又能怎么样呢,当你离开辽东,打算回长安的这一刻,你还有豫昭王就已经输了,你明白吗,”
江月玶以为秦婉词不懂,可是她并不知道秦婉词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秦婉词却沒有点破,只是淡淡道:“若能阻止和亲,便是我们赢了,”
江月玶愣愣瞧着秦婉词,半晌,才放声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厉害,原來你也看不清啊,你也看不清啊,”她笑了有一会儿,才看向柳青斓,对她冷冷道:“舒贵妃,可能你还不知道吧,这一次,我已经赢了你,”
说罢,江月玶转身便走看,也不去在意身后的三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看着自己,萧晗薇用着一种鄙夷且嫌弃的神色,恨不得江月玶早点走开,而柳青斓则是疑惑的看着江月玶离去的身影,似乎是在思考她最后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有秦婉词,淡淡地看着前方,依旧是那样从容而平淡的神情,她心中暗道:贤安太妃,不是我不懂,只是我无需让你知道,我和奕洵早就知道你们的意图了……这一次,只不过是暂时地退让罢了,以后我们必定会十倍百倍的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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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了江月玶,秦婉词这才能好好的和舒贵妃与楚玉晗说一会儿话,其实秦婉词半年前就回过长安,这日期算來,三人也沒有分别很久,柳青斓知道这几个月來,秦婉词过的不好,她仔细地看了看秦婉词,发现半年不见名秦婉词消瘦了许多,神情也不似往日神采奕奕,她不由心疼道:“婉词,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了,”
萧晗薇也在一旁无不心疼地说:“是啊,婉词嫂嫂都瘦了好多,”
一见到柳青斓,秦婉词心中的那份算出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她鼻尖一酸,哽咽道:“母后,是婉词不好,以后再也不能带湛辰來见你了……”
失去了萧湛辰,柳青斓心中也是很疼痛,萧湛辰是她唯一的亲孙儿,只和他相见了几天,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了,这如何不让柳青斓伤心,可她知道,这件事情最伤心的是秦婉词与萧奕洵,他们好不容才能稍稍接受这件事实,若自己再提,只怕由要徒增伤悲,她安慰了秦婉词道:“伤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怕你难过,”她拍了拍秦婉词的手,半是担心,半是期待的说道:“婉词,薇薇的事情,你当真有办法,这可是文禹都同意的事情啊……”
秦婉词收起悲伤,自信地看着柳青斓,坚定道:“母妃,请您放心,既然既然婉词回來了,就一定有办法,只要薇薇照我说的坐,陛下他一定不会让薇薇远嫁若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