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鸿彬将最后一个词“钦此”拉长说完之后,整个朝堂只平静了半分,然后突然爆发出了一种极大的喧嚣:
“怎么可能,西平王辅政,,”
“陛下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太子早已弱冠,能够亲临政事,如何还需要辅政亲王,,”
…………
所有的人对于这遗诏中的最后一条都非常讶异,甚至是完全不能理解,沈鸿彬念完,便任由堂下闹成一团,也不制止,也不表态,只是安静的收起手中的遗诏,放进身旁一名内侍端着的托盘之中,
堂下争吵沸沸扬扬,可是却无一人敢当众质疑,只敢交头接耳,互相猜测,段霖晖知道,下面的一些人,很多人是沒有胆量站出來质疑这封遗诏的,有胆量的人屈指可数,
果不其然,那么多的人在堂下窃窃私语,却沒有一个人真正挺身而出,终于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清晰地响起,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來:“左相大人,这封遗诏真的是陛下的旨意么,”
此人的惊天疑问震惊了所有的人,一是因为此人说的话,而是因为这说话的人的身份,,正是与沈鸿彬并列的当今右相许恒,
许恒发问之后,有几个人也站了出來,对沈鸿彬施了一礼道:“臣也觉得此封遗诏有所不妥,”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沈鸿彬心里早就知道许恒会质疑这封遗诏,他也知道有疑心的不会只有许恒一人,沈鸿彬抬目望去,刚刚说话的几个人是吏部尚书杜君浩,兵部尚书韩玉韬,通政司使孙玉明,各个都是正三品以上的高官,而且各个都是萧祁一手提拔的臣子,沈鸿彬心中有了一个谱,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不做任何回答,因为他还在等待,还在等下一个人的出现,
在通政司使孙玉明站出來之后,有一个人也跟着站了出來,他的站位原本就在第一排,这向前迈了一步则更是突出,他清淩的声音缓缓响起,道:“臣亦觉不妥,”
此人话一出,刚刚安静下來的朝堂喧哗了起來,因为说话的人正是萧祁亲自任命的三名顾命大臣之一,,杨正清,
这样一來,事情就变得非常奇怪了,
萧祁所任顾命大臣总共只有三位,如今许恒和杨正清都公然站出來质疑此份遗诏,明着看是两人合起來对付沈鸿彬,可暗里,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因为有些人是知道的,杨正清能升的这么快,沈鸿彬从中起了不少的作用,这一点杨正清自己多少肯定也是知道的,可如今杨正清公然对抗沈鸿彬,真是众人意料之外,而且,左右丞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司职,两人以前关系还不错,如今许恒也仿佛是铁了心的要和沈鸿彬过不去,
三位顾命大臣出了矛盾,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听谁的,
终于,沈鸿彬出了声:“许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许恒毫不退让道:“我只是怀疑这份遗诏的真伪,”
“此份遗诏虽是我代笔,但却是陛下口述,且有陛下贴身之印外加玉玺,必然为真,”
“遗诏可以带笔,玉玺和印章自然也可以挪用,”
许恒说话十分直接了当,沈鸿彬神色也是微微一变:“许大人的意思是,我挪用陛下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