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晖听完,只觉得浑身都沸腾了起來,仿佛所有的血液全部都冲到了脑海中,萧城毅竟然想要摄政,不可能,也绝对不可以,他狼子野心,为人狠辣,一旦成为摄政王,这朝廷会有多少麻烦事情,段霖晖笃定,沈鸿彬是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
可是沈鸿彬却异常地保持了沉默,直到萧城毅的声音再度响起:“沈鸿彬,如今你不得不这么做了,你难道忘了,当初为了遏制萧奕洵的势力稳固你自己的权力,我们可是联手都垮了萧奕洵的有力支持者韩千叶,以及你一直以來的大患吏部尚书苏普,当初我们合作多么愉快啊,怎么,现在是想要翻脸不认人了么,”
段霖晖只觉得自己的心砰通砰通地跳个不停,他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心脏骤然停止,或者是一下子蹦了出來,
原來,韩千叶的贬谪和苏普的离任竟然是沈鸿彬和西平王一手造成的,怪不得,怪不得以韩千叶和苏普的实力,竟然会在京察中双双落马,原來是因为他们两个,
段霖晖被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惊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但是他的思绪很快便被萧城毅拉了回來:“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本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本王想要的不过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已,本王承诺过,不会阻碍你实现心中的一筐抱负,我萧家人向來言出必行,你无须担忧,如今许恒和杨正清都正在赶來的路上,本王劝你还是快点拿主意的好,否则真的要弄个鱼死网破,本王是无碍,我依旧会是亲王,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多年的心血便会付之一炬,即便是文禹也是保不住你了,沈鸿彬,你可要想清楚啊,”
此时此刻,萧城毅完全是在威胁沈鸿彬,段霖晖的心更是紧张,他拼命地在心中默念,沈鸿彬,你千万不能答应,绝对不可以,
谁知,沈鸿彬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好吧,我知道了,只是摄政不行,只能辅政,摄政是新皇无治理能力,但是太子健在,断不能有摄政一说,”
西平王却是笑了:“辅政摄政,名称不一样罢了,本王无所谓,”
这一刻,段霖晖的心一瞬间便被冰雪封住了,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跳动了,
,,,,,,,,,,,,,,,,,,,,,,,,,,,,,,,,,,,,,,,,,,,,,,,,,,,,
段霖晖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从帷幕后看着沈鸿彬提笔在遗诏上写上什么东西,然后再将遗诏放回萧祁塌下的暗格,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段霖晖又听见了西平王萧城毅一声舒心的叹息:“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我看时间差不多,许恒和杨正清也快到了,本王便先走一步了,”
西平王走了,唯独留下沈鸿彬在屋中,段霖晖一个人躲在帷帐后面,看不见沈鸿彬的神情,但是他心里却是燃烧着巨大的怒火,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冲出去,一把将沈鸿彬拽住,狠狠地质问他,是不是疯了,可就在这时,屋门再一次被打开,急匆匆走进來两个人,正是许恒和杨正清开门而入,二人显然是得了消息急赶來的,
许恒因为跑得急,气喘吁吁,而杨正清更是脸都白了,像被定住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萧祁床榻的方向,许恒一进屋便见沈鸿彬站在屋里,他也顾不得去想其他,只先问道:“陛下……真的……”
沈鸿彬看这许恒,表情凝肃,缓缓点了点头,许恒目光一阵悲切,但他现在还沒有时间痛苦,他一步走上前去,又问:“遗诏,陛下的遗诏在哪里,”
沈鸿彬目光微微一动,显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最后从萧祁的床榻下,拿出他刚刚放进去的明黄丝绸面子的遗诏,对着两个人道:“这就是陛下的遗诏,”
时间安静地一点一点的流逝,当沈鸿彬拿出遗诏的时候,屏风之后,段霖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只能听见自己心中的震动,然后这个震动被许恒的一声怒喝给惊破:“这不可能,”
段霖晖瞬间闭上眼睛,他知道许恒口中的“不可能”只得是什么,果然许恒凌厉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会让西平王辅政,太子早已弱冠,如何还需亲王辅政,这绝对不可能,”
沈鸿彬的声音倒是平淡:“那么左丞相是什么意思呢,”
两人声色都是厚重有力,只是此刻是刀剑冲突,许恒凌厉,沈鸿彬稳重,两相交杂,冲击出一种猛烈的气氛,丰富是许恒死死盯着沈鸿彬,目光中带有深深的怀疑:“这份遗诏的笔迹是你的,”
虽然看不见场景,但是凭着对话,段霖晖仍然可以想象到,一定是许恒拿着遗诏在质问沈鸿彬,沈鸿彬淡淡地回答:“的确是我拟的,可是我也是按照陛下的意思來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