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尹清浅在昏倒之前,就将萧楚延的意思传给了余健手下的副将付志豪,萧楚延昏迷之前,对尹清浅说了一个“粮”字,虽然沒有说完,但是尹清浅立刻就领会了萧楚延想要说什么,
贺兰突袭襄平,本就是以快速机动为优点,那么他们所带的粮草一定极为稀少,襄平城位于靖朝西北,与贺兰军资连通之处有一些距离,此时他们必定粮草吃紧,而萧楚延自从遇到了颜云和颜思之后,脑海里就定下了了这样一个战略,颜云颜思亲自出手,那么襄平处的粮草必定防守薄弱,此时趁颜云还未赶回襄平,让付志豪率领三千精骑,火速偷袭贺兰粮草,
果不其然,贺兰粮草处守卫薄弱,付志豪带领军队放了火就撤退了,此时正值秋冬之际,天气干燥,一点火星就容易引起大火,贺兰粮草几乎悉数尽毁,粮草一失,后备队伍也收到西北军队阻拦,一时无法输送到襄平城,襄平城中的荷兰士兵,沒有几天便惶惶不安,凝聚力大减,
颜云看到这种情况,深知襄平是守不下去了,只能含恨带着贺兰士兵半夜偷偷赶回贺兰,
等萧楚延醒來的时候,襄平城已经重新回到了靖朝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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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襄平之战最终有惊无险的以靖朝的胜利而告终了,靖渊王萧楚延在当时身陷重围的境况之下仍能保持一颗沉静稳定的心态指挥战斗以及他面对千军独当一面的强势霸气给靖军和贺兰军队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此之前,萧楚延虽然有才华,但是并不为外人所知,如今凭着这一场漂亮的胜利,靖渊王萧楚延的威名也一下子传遍四方,
萧祁本來便一直缠绵病榻,后來又加上襄平城的陷落,一时间病情加剧,病入沉疴,好歹听到这个消息,让他精神上不受那么多压力,总算精气神好了一些,
余健腹部受了严重的箭伤,经过治疗之后,也需要休息很久,而且这次中埋伏,说到底还是余健考虑不周过于心急了,萧祁得知了这件事情,便下了圣旨,让余健好好在后方养病,西北军务暂时交给五皇子萧楚延,
这样一來,虽说萧楚延是暂代西北元帅之职,但是实权实际上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萧楚延成为了西北统帅,这无疑在西平王的心中埋下了一个大炸弹,弄得他几乎茶饭不思,在家中急的团团转,
原本萧奕洵成为辽东统帅手上就多了二十五万的兵马,现在萧楚延手上也一下子多了十几万的兵马,这萧楚延和萧奕洵向來兄弟二人同心,再加上燕长清又是萧奕洵的丈人,三人合起來,几乎将天下兵马占尽,这简直成为了萧城毅心中的毒瘤,
这一下子,连江越和温子墨都不能安稳了,他们二人商议了之后,得出了一个消息,显然萧祁对萧城毅有了防备,而且是十分警戒萧城毅,
温子墨向萧城毅道:“王爷,看來现在陛下当真是对您有了戒心,只怕倒是后遗诏一出,您所有的权势都会被消除一空,现今,我们唯有加快动手了,”
萧城毅也是紧拧眉头,冷声道:“我手上沒有兵权,腰板不够硬,一旦我们处理不好,与他们起了冲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温子墨知道萧城毅口里的“他们”是指萧奕洵、萧楚延和燕长清三人,虽然萧奕洵和燕长清与西平王沒有直接冲突,但是四年前太子中毒的那件事情,几乎让萧楚延和萧城毅撕破了脸,如今萧楚延俨然成为西北军队的统领者,的确让萧城毅放心不下,但是温子墨却并不担心外面的军队,他沉静道:“王爷无需担心他们三人的兵力,倒是应该谢谢皇上将兵权分给他们,”
温子墨这话让萧城毅不能领会,他疑问道:“你什么意思,”
温子墨淡淡一笑:“现在皇上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太子即位估计就在眼前,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子的位置如果不是陛下一直不肯松口,只怕早就换了忍了,既然陛下沒打算换太子,那么豫昭王等人就不能进京,他现在也不会进京,”
“为什么,”
“王爷,你想,豫昭王他们兵权那么重,皇上怎么可能安心让他们回京,而且他们必定也不敢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回京,”温子墨意味深长地看着萧萧城毅说道:“因为一旦他们现在进京,很有可能就再不能回到边境去了……”
萧城毅冷峻的眼眸盯着温子墨看了两眼,随后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道:“倒还真是这个道理……”
温子墨拱手笑道:“所以,现在外面的兵权王爷无需过于担心,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将宫闱控制起來,现在右丞相使我们的人,朝中势力一时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有管擎苍在,京城禁卫军也在我们的手里,后宫里,虽然有舒贵妃阻挠,但是如今镇南王和豫昭王都远离皇城,舒贵妃一人势单力薄,不会起太多的作用,贤妃娘娘有我们的帮助,一定能够控制后宫情势,”温子墨深沉一笑,语气里似是嘲讽似是不屑,“王爷,可以说现在的局面都是陛下一手造成的,我认为从一开始的那次分封,陛下就做了错误的选择,”
萧城毅瞥了一眼温子墨,冷笑道:“我这个大哥,太过固执,非要让文禹做太子,也实话说了,萧奕洵这孩子从小就才行出众,颇有父皇之风,若是我这大哥早就立奕洵为太子,只怕都不会有我们什么事了,”萧奕洵是萧城毅从小看到大成长起來了,萧奕洵有多少能力,萧城毅再清楚不过,他不知有些叹息还是高兴,道:“果然,还是因为奕洵骨子里太像父皇了,导致大哥迟迟不愿换太子,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机会,”
温子墨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豫昭王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存在,他若做太子,以他的手段能力,自然万事无碍,但他却偏偏不是太子,那么他的的存在就会让人倍加忌惮,”温子墨冷笑道:“也真是辛苦了陛下,一方面又想倚靠豫昭王的能力,一方面又忌惮他的实力,真是弄巧成拙了,”
“可是,我仍是想让肃之代替太子……只不过沈鸿彬那边不好交代,”萧城毅这几日一直被这个事情困扰,虽然他暂时与沈鸿彬结成同盟,但是他始终不放心,他突然眼神一亮,对温子墨道:“太子身体本來就不好,若是皇上驾崩了,太子伤痛不已,一同去了,也是沒有问題的吧,”
温子墨一愣,随即诚恳道:“王爷,这不是个好办法,如今为什么豫昭王和靖渊王都在外面不敢有动作,都是因为有太子在,太子怎么样也是名正言顺,太子一死,朝廷必定打乱,到时候涉及皇位,您觉得您还有必赢的把握了么,”他停了停,对萧城毅道:“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将您推向摄政之位,一旦您成为摄政王,凭着您在朝中跟盘错杂的势力,靖渊王和豫昭王在边界又是新帅,根基不稳,一定能够慢慢削弱的,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温子墨的话句句在理,萧城毅倒也沒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他的神色间总有些不高兴,
温子墨观察入微,西平王的不悦如此明显,他只能摇摇头,无奈道:“王爷,并非子墨有心阻止,实在是这个方法行不通,您若真想推二皇子为皇,您至少应该先让二皇子从丹阳回京,但是,”他停了下來,十分严肃地看着萧城毅,道:“您信不信,左丞相一定会阻止您的,”
温子墨说的信誓旦旦,倒让萧城毅有些半信半疑,
他淡淡道:“姑且就这样吧,我们先把宫内的事情安排好,一切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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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的病越來越重,太医院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微少的缓解一下萧祁的病情,萧祁对于国事还是太过劳心劳力,过早的挖空了身子,萧祁病重后,上朝的次数也变得少了,朝中大事,基本上全都靠着沈鸿彬和许恒在打理,自从京察过后,沈鸿彬和许恒就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很少说话,许恒也总是对沈鸿彬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对于公事二人倒是不计前嫌,通力合作,所以这朝纲之上,倒是一片浩然之气,
襄平之战后,新年便又要到了,原本该是盛大的节庆因为萧祁的病重倒一下从简了,不过,这该有的热闹气氛倒是一点也沒有少,春节的喜庆依然弥漫了整个皇城,每一处地方都是欢声笑语,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这一个春节,或许是他们在建衡年间渡过的最后一个安稳的春节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很快便会吹向这个平静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