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那依旧站不起来,这辈子站起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可能无法有孩子,又不能手握家事,比起这样的豪门世家,大部分的都宁愿选择小门小户的,起码实权在手,又能儿孙满堂。
前些日子唐夫人来的时候也有说起过这莹绣的婚事,蒋家的事之后,唐夫人也不敢再出这类似的主意,直接给沈夫人说起了两户人家,一户是长子,官品不高,不过胜在位置重要,一个是刚死了老婆的,底下妾侍成群,就是没孩子。
两家沈夫人都不满意,怎么说莹绣都是沈家的嫡长女,不够体面的一门婚事,会让整个沈府颜面扫地,说她容不得前妻的孩子,莹绣身后还有乔家在,沈夫人不得不考虑沈老爷。
下午等着沈老爷回来,沈夫人就将此事和他提了一下,“老爷,绣儿的婚事您看如何?”
“世子娶的是庆王爷的女儿,二子却选了这么一门亲事,这齐家二少爷不如众人说的那般受宠啊。”
“那是齐家二少爷自己求的。”沈夫人将定王妃邀请莹绣去参加会宴,齐颢铭看上莹绣的事说了一边,颇为惋惜的说道,“我是没有料想到绣儿竟然会和齐家二少爷私相约定,一场会宴齐家就来说亲了。”沈夫人的话说的好似是莹绣不知礼仪,和齐颢铭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才使得南阳侯府这么急匆匆地就前来说亲了。
果不其然,沈鹤业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简直就是胡闹!”
“老爷你注意身子,兴许是平日里对绣儿关心少了,这孩子心里什么想法我们是一个都看不透。”沈夫人一面安抚着他,一面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这个让你怀念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你看如今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沈鹤业啊沈鹤业,你还觉得她好么?
没等吃晚饭,莹绣就被叫到了书房,刚一进门,沈老爷劈头就扇了她一巴掌,气的满脸通红。
莹绣愣愣地捂着脸看着他,沈鹤业看着这张和前妻略微相似的脸,心中越发的疼痛,“我是如何教养你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脸颊上传来一阵胀痛,莹绣憋回了要落下的眼泪,“父亲,女儿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你可知道南阳侯府今天来说亲了,就是齐家的二少爷来求娶,你说你在定王府究竟做了什么事。”
莹绣的神情也跟着冷了下来,“这就是父亲您打我一巴掌的理由?”沈鹤业看着她抬头毫不示弱地看着自己,心中冒着一把火,伸起手再要打一巴掌,莹绣却出声制止了他,“这就是父亲教养女儿的方式?”
“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是女儿的错,父亲大人,这就是十四年来,您教养女儿的好方式?”莹绣看着他忽然有些颓然的神色,不客气地说道,“齐家二少爷是个身子不便的,这一点父亲再清楚不过,女儿有什么能耐能说的动定王妃邀请女儿去参加会宴,女儿又有什么能耐能安排得和齐家二少爷见面,父亲觉得女儿在定王府做了什么,容得父亲这么大动肝火?”
“既然如此,那齐二少爷怎么会主动求娶。”
“那父亲应当去问问齐家二少爷,如何才见了绣儿一面,怎么就会主动求娶,父亲又是从何得知绣儿在定王府做了什么,才让他们有此举措的。”这一巴掌,就当是打断了父女情分罢了,上一世她已经还了他的养育之恩,她究竟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你母亲和我说起过齐二夫人的话。”
“真是对不住父亲了,绣儿让您和母亲觉得丢脸了,那绣儿真该在娘亲死去的时候跟着一块去了,那父亲就赶紧把女儿嫁了吧,今天是齐家二少爷,说不准明日像母亲说的那样,绣儿又和别家的少爷私定终生了!”
她以为沈老爷和自己说的会是愿不愿意嫁给齐二少爷,却不曾想到她这个父亲,早已经不是当年会抱着自己说亲亲的爹了,他有他的妻子,她沈莹绣的存在就是沈夫人唐婉的一根刺,就算拔不掉她这根刺,沈夫人也要将她这根刺折的遍体鳞伤。
“绣儿差点忘了和爹爹说了,这齐二少爷起码比那蒋三公子要好的多了,一样是个身有患疾的,这齐家二少爷看过去可健康多了,爹爹既然都能同意绣儿嫁给不能下床的蒋三公子,相比这南阳侯府的地位和齐家二少爷,爹爹应当更满意才是。”沈鹤业听着那满口讽刺的话语,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请爹爹保重身体,绣儿告退。”打开了书房的门,迎面一阵刺骨的寒风,夹杂了雪粒,打在莹绣的脸上,冰冷地刺着那脸颊的红肿,莹绣心中涌起着一阵伤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