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在知晓傅景麟离开泸州,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了,
“我是正巧碰着了,那姑娘是从屋里走出来,我打眼不认真的瞧,还以为是咱们家的夫人!可再细细看两眼,又格外的别扭,她穿着打扮,走路那姿态,都是与我们夫人靠近,可不像就真是不像,”
婆婆在说起这事来,还有些感叹,语气当中是隐隐约约地对傅景麟有些埋怨的。www。
吴婆婆没有在傅景麟的跟前伺候过,只听到别人还唤他一声世子爷,
那可是真正的树梢顶尖的人物,不是她这样的人能碰得着的。
“你说,他这到底是想怎么对待我们夫人呢?”
婆婆其实更是想问,是不是世子爷是心里是有夫人,
可碍于身份的关系是娶不了,是找个相像的……在身边伺候着,
但这又是把夫人放在何处,想了想了就来泸州这边瞧一瞧,
比那院子里的通房丫鬟都不如,倒像是一个打发人玩意的外室,随时都是能送出去似的。
嬷嬷是在给阿滢整理夏日里,需要穿起来的一些薄衫,
从箱笼里拿出来,是要经过熏香,然后再是熨烫,
如是有褪色或者是跟不上试样的,那便是就要做其它的打算。
旁边吴婆婆如何说,以打探的形式想让她开口,可嬷嬷像是很不在意似得,
偶尔点点头,或者是出声应道一声,要想她嘴里说出什么个子丑寅卯,那是没有的。
“我只是替咱们夫人有些委屈,夫人是学识好,样貌好,身段也好,更加不用说是自己都还能赚银子了,像夫人这样的,就是小富小贵人家,能做个妥妥的正室夫人。”
吴婆婆不是想在嬷嬷那里打探什么,她是对阿滢如今的处境,觉得有几分不值,毕竟她也是……
她这是已经过了快半辈子的人,也差不多是要放下了,
只是瞧着阿滢比她来得更好,不应该是受人这么蹉跎啊。
“主子的事自有她打算,我等不过只不过是运气好,有了夫人这般善心,才没那些宅子里的奴才卑贱,”嬷嬷总算是说了句话,
“对,我就是感激夫人,所以在心里一想到,那日所见的姑娘,她那么像咱们夫人,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如果那姑娘,是故意扮作夫人样子接近大人,我这……!”
嬷嬷是心里有些叹息,她虽说是那一日没瞧见人,可听到婆婆说,也想到那场景了,
京都那地方,你就是朝天上扔个石子,掉落下来都能砸的是一个勋贵,
勋贵宗亲,更不用说是皇室之人,还有与皇家关系密切的外戚,
这些个人,哪一家出来的嫡女,都是能与世子爷作配的,
夫人是好,可如是真有那福气,做了侯府的世子妃,也怕是走在外头,会遭人耻笑,那些个宗亲夫人,都不愿意是与她接近的。
在她看来,夫人在这泸州安稳地过着便是最好的了,
所以嬷嬷心里只有无奈与可惜,倒是没有气的。
而且她也看得出,阿滢更是没有在意,在这一点上,夫人活得可是很通透。
即便是心里对世子爷有些情谊,也都是按在心理,不再表露出来,
而且她肚子里已经是有了个孩子,往后也不会孤寂。
如今是年轻冲动,如是堵着男人的那一股,不知道何时就会改变的情谊回京都,会输的厉害,
人心善变,自己都把握不住,又有何本事能掌控他人的心?
阿滢就像嬷嬷说的一样,她是知晓傅景麟回了京都,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研究自己手里的糕点,
那日泽钦是进到铺子,同傅景麟说话都是要避着他,
在说话间,是往她那处瞧了好几次,她虽是没有直视他的视线,可以斜视,瞧见了泽钦的不安。
那样子,像是愧对于她,又是有些害怕,好像又在努力掩盖什么东西。
再想起她在蜀州听到的老太太,是要送一个叫阿英的人来,想来那天便是那位阿英到了泸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