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阿滢不用问,就已经能确定对方是谁,
自从晓得有他这么个人,偶尔在无事时,也会想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为何心里那般执着皇位,听着他女儿说,他原来很好,
可近些年来一心都想要登上皇位,因为他恨皇帝舅舅让他失去了王妃。
没见到胡阳王的,她也在想,或许这个人真的就像郡主女儿口里的那个,因自己的妻子过世才性情大变,也许他的长相……,眉间有忧愁,身形消瘦?
然而眼前这个带着书生气息,且都能说得上风度翩翩的男子,
在他的那双眼睛看过来时,阿滢逐渐地把之前心里的想法,都一一地摒去,
他不像为了自己心里所爱,而会去改变的人。
“你不怕我,”胡阳王走了进来,m。
他模样当真好看,皇家的人没有一个人在模样上不能胜过他人的。
她见过皇帝舅舅,胡阳王跟皇帝舅舅的面容上有些相似,
唯一不同的则是胡阳王像经常读书的书生,而皇帝舅舅身形高大,他坐在皇位上,实则倒像个常年领兵作战,战无不胜的将军。
“是怕的,”阿滢像也认可自己所说的话一样,还跟着点了点头。
“但我瞧着你这不像怕我的样子,既不哭,也不闹,也没跪在我跟前,让我饶你一命,你不怕我,可真让人不高兴,”胡阳王甩了甩袖子,他这人瞧着没有一点点杀气。
可在他抬头对阿滢一笑,随后手往后招了招,苏家家主跟其他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苏家主牵着个孩子,后面两个妇人也抱着两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是元时跟他的弟弟妹妹。
“你哭哭,再跪在我跟前磕头,我就饶了你的孩子,”
胡阳王说的漫不经心,可阿滢听出了他的认真,
被苏家主牵出来的元时站在那里,眼神看着阿滢没有一点点却怕,还天真无邪的抿着嘴角笑了笑,
后面两个妇人所抱的孩子,哭的眼睛红肿,阿滢能听得清妹妹声音都有些哑了。
“如何?你这般犹犹豫豫,倒没有你娘亲来的心软,当初你不见了,她可要疯了,只可惜有盛如直这么个碍事的人在,”胡阳王向阿滢提了提旧事,摇了摇头,感到惋惜。
不过阿滢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心里像被道观里屋檐下悬挂的护花铃,在头顶叮的一响,浑身一阵的激冷,从未有过的清明,她听见自己声音发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是个笨的,我说得这么明白,你还不清楚,”胡阳王嗤笑。
清楚,她是太清楚了,
也是想过太多次,为何在爹爹与娘亲那般看顾下,她还能走丢。
爹爹说是他忙着事,对她看顾不利,娘亲也说,她关系水灾,也对她看顾不好,
可有长公主的影卫所在,更有爹爹的人,她怎可能如此轻易地就不见,
并且这么多年,在长公主权势的跟盛家的人都在竭尽全力,都没有寻到她。
从胡阳王说的这一句话当中,她一下清楚了,
这个人,一直都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一直看着爹爹娘亲不断的在找她,也看着娘亲要在寻她当中要疯了的迹象,可就不说一声,要看笑话的逗他开心。
“你不觉得这行为太过磨灭人性,”
阿滢被威胁没哭,看到元时被人抓着没哭,
可想到一想到当初娘亲,如何寻她的苦楚,她喉咙忍不住哽咽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表情!哈哈哈哈哈!人性?你要与我说有良心,那你先回去剖开你皇帝舅舅跟你娘的心,看是不是红色的再来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