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小姐在昌远伯府时表少爷带着学会的,有好几年了。她说嬷嬷胆子小,让,让我莫要告诉嬷嬷……”姜嬷嬷叫来紫茸问话,紫茸怯怯的说。
紫茸没敢说,温灼瑾在舅舅家不单单学了爬墙,其他如爬树骑马射箭等等,表少爷会的,她一个都没落下,年前伤的两次都是骑马摔的。
温灼瑾小时候去昌远伯府,姜嬷嬷还会跟着,后面院子里种花种草,侍弄各种香材,要留人照看,姜嬷嬷的腿脚也不利索,在昌远伯府最是安全,姜嬷嬷便被温灼瑾安排留在沁芳轩坐镇。
谁曾想,她错过了几年,姑娘这是“长歪”了吗?
姜嬷嬷心里七上八下时,温灼瑾已经出了靖安侯府。
在她翻出的墙头下面,有个小厮正在等着。
“你怎么来了,情况如何,快跟我说说。”温灼瑾认出是大表哥身边的小厮。
“少爷让我等在这里拦着表小姐,说这是外面爷们儿的事,表小姐别掺和。少爷已经找丞相大人去了,想必事情定有转机。表小姐,您就回去吧。”那小厮弓腰说道。
温灼瑾顿住。
这种时候舅舅家还有心思派人来拦她,是不想连累她。
“你别拦了,我得和表哥见一面,你去找表哥来盛丰轩见我,告诉他见不到他我不会走。”温灼瑾没跟那小厮多说什么,快步往外走。
小厮没办法,赶忙跟上去。
盛丰轩是温灼瑾名下的一家店铺,做绸缎生意的。
温灼瑾先去那里,找到掌柜的查账要银子,又派人出去其他店铺收账。
温灼瑾在算账时,大表哥武元珩来了。
“阿灼,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最该避嫌。让你在家,你怎么还是出来了,赶紧回去!”原本面色疲惫的武元珩看到温灼瑾急道。
温灼瑾抬头看到表哥,放下算盘,先把自己带出来的小包裹塞给了武元珩。
“现在是用银子的时候,你拿着去打点。我再想办法筹些银子来。”温灼瑾道。
温灼瑾继承母亲的嫁妆,名下有几家店铺和庄子,在侯府有月例银子,舅舅家还经常送各种好东西给她,一向不愁吃穿。
只是研究香道上购买香材,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虽说不缺银子,但是手头的现银并不多。
现在拿出来的小包里有田庄地契和银子,除了刚从店里收的,还有部分是年前舅舅和舅母给她的嫁妆。
比侯府准备的都丰厚,舅母让温灼瑾安心拿,几个儿子要什么自己会挣,温灼瑾女儿家的,嫁到荣国公府那样的高门,自然要用嫁妆做底气,不能让人瞧低了。
如今舅舅家出事,温灼瑾一股脑都拿出来了,连带自己觉得贵重的首饰一起放在小包裹里。
就算是真犯事了,就凭借当今长公主的敛财手段,银子换命恐怕也是行的。
“阿灼,你的银子你拿着。父亲的事不是小事。今日朝堂发生了不少事,不少官员都被用各种名目问罪,一桩造反案牵扯了几十号人……现在都被送去刑部了。我找丞相大人,他老人家也是自身难保,若不是门生太多,德高望重,说不定也会……”武元珩道。
“都是不信玄女娘娘的官员吗?”温灼瑾一怔问道。
“基本上都是。之前父亲还说,长公主并非是非不分的人,他这一派相比信奉玄女娘娘的一派更忠于朝廷,也能平衡各方势力,现如今看,都是利用。朝局才刚刚稳固没多久,便要鸟尽弓藏……”武元珩恼道。
温灼瑾想说,让舅舅立马改信玄女娘娘投靠长公主。
想想舅舅的性格,又是在这个档口,恐怕会更激进,更何况事情也并非简单的信奉什么导致的。
“不管怎么说,先确保舅舅人没事。现在这么冷,要打点人,给舅舅送吃食和厚衣服,莫要他遭罪了。家里的银子都被查抄了,舅母和表弟他们总要过活。这些银子你先拿着,你不拿的话,我现在就光明正大的去你家,还要给舅舅去喊冤。”温灼瑾道。
“阿灼,你……行,我收下。你得答应我,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武元珩看向温灼瑾无奈的摇了摇头接了东西。
“好。”温灼瑾看武元珩妥协,她也点了点头。
“阿灼,你父亲那边和荣国公府那边,你切莫去求人了。我去过了,被拒之门外。如今人人自危。父亲的事,或许会影响到你,倘若那沈钰阙真的对不起你,我绝饶不了他。”武元珩犹豫了下还是将事情说了,提醒温灼瑾,以免她救人心切,跑去求人,白白被落了脸。
“表哥我知道了,如此最好,早些看清楚了,不能共患难不要也罢。”温灼瑾说,完美的婚约对象,在大难临头时露出了破绽,挺好的。
温灼瑾表现的豁达,却是让武元珩越发过意不去。
温灼瑾出言又安抚几句,问了一些更具体的消息。
武元珩还有事要办,并未多停留,很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