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不晓得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吗?不过她还是被黄大拽了出去。
店家在后头冷笑:“埋汰我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自己穿的什么……嗯,什么?”她这才留意丝芽衣着,顿觉一头雾水。这纱不纱、丝非丝的料子好像从未见过?
丝芽走在街上,同样一脸不满:“你们人类的织料好差劲啊,只是远远看着还行。”
“是,是。”黄大只能同意,“人类不用成天跳水,他们对衣裳一点儿也不讲究!”
丝芽也只是随口抱怨,转眼就被无数新奇物事吸引了注意力。
走过几条长街,鲛人才渐渐适应了人类城市的热闹。
看完一出草台戏,天就快黑了,两只非人生物该往回走了。黄大又给她买了两只胖嘟嘟的布老虎,一蓝一红。
丝芽把玩许久,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黄大奇道:“怎么了?”
“人类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连我都忍不住,难怪弟弟要背叛我们,再也不愿回黑木部族居住。”丝芽捏捏手上的布老虎,“小时候,我们在沼泽里能玩的只有泥巴和乌龟,哪有这种东西?”和春明城比起来,夕眠沼泽实在太荒凉、太空寂了。
黄大呐呐,赶紧切换一个话题:“丝芽大人对他实是好极,可惜我们离开得早,没见过他。”他也是夕眠大沼泽出来的啊,让他说点什么好?
不过丝芽大人这点倒真没说错,见识过人类的花花世界以后,他是再也不想回山野去住了。想来老爹和妹妹也都不想,否则为何霸占春深堂,把前几任主人都吓跑?
“弟弟是人类,幼时在沼泽里被嘲笑、被欺负,都是我去解围。我爹是部族酋长,终日忙碌,也没空理会我们。”丝芽叹了口气,“弟弟从小与我最是要好。他说我是沼泽里最漂亮的鲛人,还说过许多回要陪伴我,永远都不分离。”
“那时我只觉好笑,人类的寿命比我们短呢,他拿什么陪我一世?”丝芽呵呵一笑,“后来我知道了,这话他也没往心里去,因为他离开时毫不犹豫,没有一点依恋。”
黄大转头看她。
这时夕阳已经西下,他背光看不清丝芽神情,只见到她眼角有一点晶亮。
“您还是会抓捕他吧?”黄大突然有些不确定了。鲛人公主对于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感情很深哪。
“会!”丝芽的声音一下转为冷硬尖锐,指尖一紧,生生在布老虎上戳出几个洞来,“哪怕要我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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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连容生在泯庐开课,果然重点考较了罗应亭和燕三郎的功课。罗应亭冷不防师尊突然回城,未做好准备,两个问题答不上来,手心捱了三下板子,疼得龇牙咧嘴。
相比之下,燕三郎对答如流,连容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罗应亭道:“就你这态度,真该跟你小师弟好好学着。”
罗应亭嘿嘿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