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敲了徐安然的脑门一下,说道:“想什么呢?”
徐安然抬头看着官景逸,手指摸着自己刚刚被官景逸碰过的额头。
官景逸哪里见过徐安然如此的眼神,像是在崇拜,又像是欣赏,中间还夹杂着莫名的苦涩。
车停止了,那就意味着,徐安然的梦该醒了。她不可能永远和官景逸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那辆车上,并且,徐安然摸了摸副驾驶的皮质座椅的位置,她清楚知道这个位置是姐姐的,而自己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偷的姐姐的。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那个眼神有些复杂,那一瞬间,官景逸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挠了一下,他还来不及抓住那种感觉,那颗心马上就被温吞的水流包裹淹没了。
徐安然回过神来的,从官景逸的身边擦肩而过,看到张管家,对张管家点了点头。
张管家率先看到徐安然额头上的创口贴,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不过才出去一天,怎么还伤到了?”
徐安然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走路的时候没有看路,被绊倒了,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官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徐安然的身旁,牵起徐安然的一只手,对张管家说:“备饭了么?太太累了一天。”意思就是警告张管家,不该问的别多嘴。
张管家知道先生对下人管理向来严格,只是张管家对徐安然这个孩子是真心喜爱,以至于有的时候总把徐安然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张管家有的额时候关心过度,就会有些逾矩。
张管家又恢复了往日一丝不苟,但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张管家对官景逸欠了欠身子说:“是的先生,饭菜都备好了。”
徐安然将官景逸拉着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移开,说了一句:“我还不饿,先上楼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背影,微微的蹙起眉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儿就不开心了。
官景逸将大衣交给张管家,只对张管家说了四个字:“关心则乱。”也跟着徐安然的身后上了楼。
在徐安然前脚进了卧室,反身就要关上门的时候,官景逸的一只大手挤了进来,阻止了要关上的门。
官景逸跻身进了卧室,看着徐安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徐安然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没事。”
“……没事?刚才在车上还好好的,会撒娇,还挺会缠人的,恨不得挂在我身上,这下倒好,回到家,马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徐安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官景逸哪怕是脾气再好,现在也快要被徐安然气疯了。
“刚刚……”徐安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又干又涩,她轻轻的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刚刚在车里的事情,你就当我是发了疯,我是被宇文卓吓到了,
所以借你的身子暖暖身心。”
官景逸冷笑了一声,自嘲的说道:“所以现在呢,你刚刚身心俱疲的状态被我驱逐了,你身心都暖了,就打算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不顾了吗?”官景逸说着这话,已经走到了徐安然的床边,蹲在徐安然的身前,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好像是换了换,徐安然坐在床边,比蹲着的官景逸高处一大块,现在是官景逸仰视着徐安然。
官景逸张开手臂,两只手撑在徐安然身侧的床边,一字一顿,那话锋里分明含着危险,他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你暖床的……徐安然,你怎么不想想,我堂堂官景逸,凭什么被你包?”
徐安然的周围鼻息皆是官景逸身上淡淡的烟草薄荷气息。
这话从堂堂的官景逸口中说出来,那滋味非苦即甜,自然不是后者。
徐安然眨眨眼睛,声色不动,说道:“上了床又不一定要有感情,就像我喜欢谭主任,但是还是会和你发生关系,逸哥哥,难道你不也是这样吗?”官景逸心中明明喜欢的是姐姐,却三番两次的和自己纠缠不清。
官景逸原本闪起一丝光亮的眼睛,再听到徐安然这样说的时候,瞬间暗淡了下去。
官景逸唇边牵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官景逸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等待徐安然的答案太久,以至于他有一些腿麻,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官景逸对徐安然说:“安安,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官景逸自我嘲讽道:“在这个上了床也不追求结果的年代,你还在想什么呢?”官景逸。
徐安然笑靥如花,仿佛看不到官景逸目光中那浓浓的哀伤一般,说道:“逸哥哥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难免会擦枪走火,你有所爱之人,我也有所爱之人,彼此生活互不干扰,只是乏了才会在一起解解闷,这样不好吗?”徐安然说的没心没肺,望向官景逸的脸庞,还眨了眨眼睛。
状似调皮。
官景逸一边倒退着往外走,一边点了点头,那神情不像是认同徐安然的说话,反倒像是威胁性的说:“徐安然,你行!算你狠!”的意思。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徐安然将脚上的拖鞋随便甩了在地上,将两条腿抬在床上,双手环着腿,蜷缩了起来。
刚刚那么说,徐安然承认很伤人,但是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