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还未从怔愣中抽身而出,官景逸拧开门把手早已经率先出去了。
之后,徐安然再也没有看到官景逸的身影,当然,杂货间的事情过去之后,徐安然自知自己再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还赖在官景逸的身边不肯走。
徐安然提着裙子慢慢的从大厅里走出来,被夜风一吹,海藻般的波浪长发的发丝随风扬了扬,夜风很凉。
徐安然缩了缩肩膀,感觉到一股凉意,才发现自己带来的披肩因为刚刚弹钢琴的时候自己嫌碍事脱了下来。
徐安然转身就要回去找,这个时候一个柔软的白色的东西披在徐安然的luo背上。
徐安然轻轻呼了一口气,整个身体瞬间变得暖和了不少。
回头一看,竟然是谭邱许站在自己身后。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谭邱许,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高定礼服,不算短的头发用发胶固定好,没有刘海,倒衬得谭邱许的五官深邃了一些。如此看起来倒是不像是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反倒是像谁家得翩翩贵公子了。
徐安然讶异:“主……主任?您怎么在这里?”
谭邱许挑眉,为徐安然身上披着得披肩调整好,说道:“无聊,所以来转转。”
谭邱许除了
从远处看,这幅姿态,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知情的观众恐怕会以为这两位才是一对儿。
官景逸推杯换盏中抬眼不经意的往徐安然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到谭邱许为徐安然调整披肩的样子。
官景逸的眉毛挑了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倒是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官景逸身边带来的那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四爷,您的手……”
听到那个女人的提醒,其他人的目光才挪到官景逸拿着酒杯的右手上,杯子已经在他手中被捏碎,杯子的碎片扎进官景逸的血肉和肌肤中,那鲜红的血液随着顺着的官景逸手心,流到指尖,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众人看到这副场景都是大惊,唯有当事人官景逸丝毫没察觉到疼痛一般,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是我不小心,诸位失陪,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官景逸说完之后,迈着大步子穿过人群。
徐安然和谭邱许并肩站着,看着官景逸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过来的样子,徐安然还以为他是要带自己走的。毕竟之前的好几次,官景逸都是这么的暴力的直接拖拽徐安然把人拖走的。
徐安然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往谭邱许的怀里躲了躲,其实脚步也不过稍稍移动了一些罢了。
但是这样细微的动作放在官景逸的眼里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官景逸本无心碰她,当下只是想找个洗手间处理一下伤口,官景逸却没想到,自己明明还没走到徐安然的面前,她就开始躲着自己了。
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两擦肩而过。
官景逸走路掀起了一阵寒风,掠过徐安然的发梢和眉梢。他淡淡的留下一句:“当真就这么讨厌我?”
徐安然的脸色变得一阵青色,一阵白色。
徐安然其实挺想对官景逸解释清楚的,她不是讨厌他,只是有的时候,有些害怕和畏惧。只是这个场合多少有些不合适。
谭邱许将官景逸的表现看在眼里,外人都说官景逸处变不惊,波澜不惊,但是谭邱许可是和官景逸相处十余载的好哥儿们,官景逸愤怒的表现,谭邱许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们俩又吵架了?”官景逸的背影消失在谭邱许和徐安然的视线里之后,谭邱许这样问徐安然。
徐安然笑而不语,她与官景逸之间的事情,又怎么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呢。
胃在隐隐的抽痛,徐安然的胃病算是老毛病了,是上高中那阵子作息不规律引起的,后来徐安然上了大学之后,比较注重养生,按时吃饭,胃病的发病次数才渐渐的变少了一些。这次犯胃病,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
“主任,抱歉,我要回去了。”徐安然对着谭邱许扯开一抹苍白的笑容,谭邱许也没多问,只是定定的看着徐安然,然后嗯了一声。
徐安然出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徐安然对她笑了笑,点头致意,那个女孩儿也不多话,回敬了徐安然一抹淡雅如菊的微笑。
阿诚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徐安然上了车,看到阿诚正在发动引擎,便说了一声:“等等先生吧。”
阿诚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徐安然的脸,闭着眼睛,菱形的唇紧紧的抿着,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的靠在座椅的后背上。
阿诚拧眉,问了一句:“太太,您是不是不舒服?”
徐安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胃部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徐安然的手拧着布料却无济于事。
“太太,不如我先带您去医院吧。”阿诚说。
徐安然摇了摇头,趁着尚且还能说话的时候说:“老毛病了,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