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忞皱眉道,
“苏瑾?没在恪吉居昏迷着?”
美琳道,
“我想办法把她弄醒了,不过,是晚上才能醒,白天继续睡!”
冀忞奇怪地问道,
“这是为何?”
就是折磨也好,惩罚也好,为啥要黑白颠倒呢?
就算是为了避人耳目也不必如此吧?
恪吉居关上门,谁还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谁又关心里面发生了什么?
真正关心的,不管白天黑夜,都能打探得明明白白!
美琳刚想开口,冀鋆忙截住话头道,
“当然是晚上比较方便行事啊!白天人来人往的,被看到了麻烦!”
美琳侧头想想,忽地掩口笑了,
“冀家妹妹好聪慧,确实如此,此举实在不适合白日进行。你们可能不知道,京城里有点名气的妓院,生意都是在晚上才红火,虽然有的妓女白天也接客,但是那样的情形,要么是名妓,白天会客,吹拉弹唱,吟诗作对。要么是最下层最不值钱的妓女,专供那些脚夫,船夫,矿工消遣的!”
“啊?”这次是冀忞蒙的晕头转向!什么妓院妓女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冀鋆给了冀忞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不解地问美琳道,
“如今苏瑾已经成了你的狗,不仅不敢再欺辱你们母女,而且对你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你又为何如此?”
美琳抬眼愁了冀鋆一眼,有点象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物,冷冷地道,
“冀家妹妹如此聪慧,怎地还会如此相问?我以为整个侯府,甚至放眼整个京城,如果说有一人理解我心,那将只能是妹妹你啊!”
冀鋆摆摆手,
“美琳姐姐过奖!妹妹不敢有此殊荣!”
美琳对冀鋆的冷嘲热讽丝毫不以为意,语气略有遗憾地道,
“你既问,我便告诉你。其一,如今苏瑾没有什么用了。一条狗,鼻子不灵了,爪子不锋利了,你说她还有啥用?她唯一的价值就是冲我摇尾乞怜,折磨她能够让我高兴,就是它的价值!”
冀忞听到美琳这么说,脚底生寒!双唇微颤!
美琳没有注意到冀忞的神情,继续道,
“还有,就是我终究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们可知道,从前,苏瑾得势的时候,有多猖狂!你们可知我和姨娘过得有多凄惨?”
美琳眼中瞬间有些微红,
“苏瑾最猖狂的时候,府里的下人拿她和她的孩子当祖宗一般,而却不把我和我的姨娘当人看,直接对我姨娘大呼小叫。下人们见到我,虽然不敢直呼我的名字,但是从来都不会喊我小姐,只是喊我“喂”!你们知道吗?我也是侯府的小姐,可是我那时只配是一个“喂”!指桑骂槐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哪个奴才心气儿不顺,都敢跑到我们的院子里撒气!天寒地冻的时候,我跟姨娘缺吃少穿,晚上冻的睡不着觉,我们母女两个只好搂在一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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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琳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罢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懂!让你们这两位被父母兄长疼爱的小姐体会我的苦处,岂非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