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身形有些微胖,头发花白,但是红光满面,精神极好。将香玉三人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是……。”
店伙计道:“许大娘,我是济仁堂的伙计药小李呀,这是我们济仁堂的东家,想请许老爹去洛香村瞧病。”
“哦,那进来吧。”许大娘让他们进去,转身冲着屋里叫道:“老头子,有人找你瞧病呢。”
很快从屋里传出声音来,“让他们等等,咱闺女的腿好像又犯病了。”
“咋又犯病了呢?”许大娘顾不上香玉三人,小跑着进了屋,“眼下都立春了呀,应该好些了才是。妮呀,疼得厉害不?”
然后香玉便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趁此机会,香玉打量了一下这房子,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位置实在是不好,今天阳光明媚,院子里却没有多少光线,地上铺着的青砖也都有了青苔的颜色。风吹来,还是冷的,可见院子的地势有多低了。
等了有两刻钟,许老爹才从内屋出来,冲着香玉二人不好意思地拱手,“对不住啊,小女的腿疾又犯了,小老儿怠慢了。不知小娘子想让小老儿去看啥病呀,小老儿丑话说在前头,我只会接骨正骨,开些跟骨头有关的方子。”
香玉看这许老爹身形高大,年纪在五十来岁上下的样子,头发跟许大娘一样也是花白的。光从面相来看,这位许老爹应该是个和蔼心善的长者,也没有医者的傲气。
便是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一个大胆的念头迸出来,她看许老爹的眼神就有些火热,连忙回礼道:“许老爹您客气了,小妇人前来正是想请许老爹去接骨的。事情紧急,可否请许老爹带上药箱,咱们路上说。”
许老爹再次回礼,捋了捋短须道:“小老儿又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我接骨是要看断骨部位收诊金的,一般是一两银子,若是身上的大骨再另加银子。”
香玉笑道:“就听许老爹的。不知药材是您这边配制的还是您开出方子去济仁堂抓?”
许老爹又道:“这药也是要银子的,一副药五十文,一般要连服七天。七天过后再换药,这药要三十文一副,再服七天,以后就要看病人的情况再换药了。”
香玉直接说道:“好,我要前两副药各七天的剂量,这就付银子可好?”
“好,小娘子爽快人。你等着小老儿这就去配药啊,凡是骨头断了都是这样的药。”许老爹也是个急性子,转身就要去家里最朝阳的屋子里走。
香玉补充道:“病人是位老人家,七十多了,大小便失禁。”
许老爹停住脚步,捏着胡子嘟囔了几句,便说道:“那每副药还得多加二十文。”
“成,就听您的。”香玉点头应下。
其实她很想知道这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恨不得跟着许老爹往药房里走。
一边的店伙计小刘跟香玉嘟囔道:“东家,许老爹也不容易,他老来得女。可女儿在十岁那年被马车撞了,两条腿就此断了。幸好许老爹是个极好的接骨郎中,腿是接上了,可自那开始,她家闺女的腿就经常疼。特别是阴雨天,几乎泡在药罐子里,行医赚的银子都花在这里了。
家里的药差不多都是许老爹自个儿上山采的。虽说价格高了那么一点儿,但疗效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许老爹只会接骨,别的医术就不咋的了,可摔断腿的人毕竟少,日子也就过得紧巴了些。”
“嗯,我相信这个许老爹。不知他家姑娘的腿到底是怎么了?”香玉问。
此时,许老爹已经配好了药,听到这话说道:“风湿,这病去根儿难呀,唉。”
香玉心中了然,她想自己的灵泉水或许可以一试,只是这个需要用在刀刃上。
就这样,香玉在一个半时辰后成功地把许老爹请到了洛蔓儿家。
一到洛蔓儿家门口便看到了谭墨,他拉住香玉的手,上下细细地打量道:“你没事吧?”
“我会有啥事?”香玉笑道,心中好生温暖,“你咋来了?”
谭墨说道:“徐胖花的娘家人来了,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就来保护你了。”
“我有花倾城呢。”香玉柔柔地说,但藏在袖子里的两个人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接下来,谭墨便接替了香玉的活,冲着许老爹道:“您请,跟着我,省得里面的人不长眼地碰到了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