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七已经不记得铁镣铐扣进肉里的感觉了,他对疼痛的感知该是有些迟钝的,可真的感觉到了,却觉得并非难以忍受,只是一直被宠溺着,多少是养的娇气了。
白茫茫的雾气覆盖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花十七光着脚踩在冰面上,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的身边没有薛槐,也没有花非卿,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空间。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他们怎么都不在?”
花十七看到和自己一般模样的少年从雾里走出来,黑发黑袍看上去竟有些邪气,疑惑的眨眨眼,师尊没说过这世上有第二个他自己,可这人和自己真的好像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问得一愣,黑袍少年突然笑了,是他忘了,眼前这个自己还是干净的,不懂人心险恶。花十七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我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想见你。”
黑袍少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花十七一脸茫然的点头,看的黑袍少年直笑得肚子疼,眼角都笑出泪花了,这也太人畜无害了吧!
这样干净的自己不如由自己了结,让他永远的留在这里,是不是就可以保留这份干净了。
杀念起,看着花十七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到底是下不去手的,罢了罢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可以送我回去吗?我不喜欢这里!”
两个询问一个肯定,黑袍少年讽刺一笑,这话说得好笑,花十七不喜欢这里,难道他就喜欢了,冷清的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如果不是瑶华映阙,他何必在这里煎熬五年!
“回去?离开我,你想回去哪里呢?”
黑袍少年凑近花十七,趁他不注意把人推倒压在身下,凑到花十七耳边深吸口气,这样干净的味道让他想要着迷,想要用自己的味道弄脏他呢。
“离开……回去……”
仿佛受了蛊惑,漆黑的瞳仁有些涣散,花十七躺在地上没有挣扎,雾气似乎散了些,他看到不远处巨大的花苞里相拥而眠的两个人,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的头隐隐作痛。
“好了,这次就不欺负你了,等到相见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微凉的唇印在额头,唤回了花十七游离的思绪,敞开的窗子外面紫色的花海莫名熟悉,像极了方才梦中看到的那些。花十七醒过来没有看到薛槐和花非卿,这两个人为了他手臂上的铁镣铐忙碌,将他一个人留在秋筑里与这花海作陪,想起梦里面黑袍的少年,花十七去翻了衣柜,找出一件黑色的衣袍换上,站在镜子前看了看,不像,感觉不对。
“师弟!是你吗?”
一夜孤帆和花非卿碰了面,带着解药先过来,推开门就看到黑袍的花十七,神情激动的喊了一句,这不能怪他,他记得小师弟最喜欢穿黑衣,可花十七不喜欢,师尊也随着他穿白色和红色,乍一看到黑色,还以为是师弟回来了!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