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阵前下了一场箭雨,中箭的骑兵纷纷从马背上摔下来。
鹰骑兵人数多,射出的箭矢也多,目标集中在二百郭尔罗斯骑兵身上,郭尔罗斯人伤亡坠马者近半,而郭尔罗斯人不足二百人,又是在疾驶的马背上,箭矢的命中率大大降低,虽然每人射出一箭,对鹰骑兵的伤害却是不大。
鹰骑兵的千户官见残余的郭尔罗斯人已经逼近,遂扔了弓矢,拔刀大喝道:“杀,谁放跑了一个郭尔罗斯人,老子一份财物都不给他。”
“杀!”
两股骑兵合流,鹰骑兵仗着人多,将郭尔罗斯人一分为二,然后包裹起来,他们并不着急杀死郭尔罗斯人,而是将它们一点点分割、包围,让郭尔罗斯人陷入单兵作战。
鹰骑兵的数量,几乎是郭尔罗斯人的十倍,一旦完全分割,就是十个打一个的局面。
几乎每一个郭尔罗斯人都陷入重围,四面都是敌人,四面都是刀影,惨叫之声不绝。
后面的鹰骑兵追兵赶上来,看了眼刺猬般的战场,实在无法相助,只得在外围逡巡着,遇上漏网的郭尔罗斯人,他们才会扑上去砍做肉泥。
桑噶尔齐被鹰骑兵分割开来,身边只剩下三名亲卫,他抬起头看到后面追上来的天命军,又在外围加厚了包围圈,心中不禁生出绝望。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瞪着两只血红色的瞳孔嗷嗷大叫着,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等鹰骑兵的士兵围剿,主动向最近的鹰骑兵扑去。
“大人……”
桑噶尔齐已经听不得亲卫的劝告了,他撵上一名鹰骑兵,一刀劈去,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刀口砍向那鹰骑兵的胸口。
那鹰骑兵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举刀相迎,妄图隔开眼前明晃晃的弯刀。
桑噶尔齐的力气实在太大,将那鹰骑兵的弯刀压下去,不等那鹰骑兵反抗,弯刀一转,划过他的脖子,快、准、狠!
那鹰骑兵的脖子喷出一股血剑,眼神快速涣散,在马背上晃了一晃,一头栽下马背。
“废物……”桑噶尔齐刚骂了半句,就觉得不对,知道有人偷袭,他的弯刀来不及收回,只得偏过身子,避开对方的一击。
“哧……”
躲过了左边,躲不过右边。
桑噶尔齐身子向右倾斜,恰好撞上另外一名鹰骑兵的弯刀。
鹰骑兵的士兵只是顺势将弯刀递出去,刀尖跟宝剑似的从桑噶尔齐的腰间刺入,半个刀身没入皮甲,他猛地用力一搅,然后快速拔出弯刀。
腰眼的疼痛,让桑噶尔齐异常恼怒,他一声大喝,将那名鹰骑兵的士兵震得耳鼓内“咚咚”作响。
桑噶尔齐勒了马缰,将马首调过来,想要看看偷袭他的人是何方神圣。
又有两名士兵逼过来,加上原先的两人,桑噶尔齐被四名鹰骑兵的士兵团团围住,亲卫想要过来增援,却被另外数名士兵隔开。
桑噶尔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刚才一刀砍翻一名鹰骑兵的士兵,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腰眼上的伤口,此时正汩汩流着血,温热又潮湿。
他左手持缰,右手握刀,想要摸摸创口的大小,然后再包扎一下,却是腾不出手来,不消片刻,脸上已是一片煞白。
四名鹰骑兵的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桑噶尔齐,却不急着上前,似乎在围剿一头受伤的恶狼,等着它鲜血流进而死。
桑噶尔齐知道,四周的天命军比恶狼还要凶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更要命的是,腰眼上的创口应该很大,又被搅碎了软肋,不仅疼痛,残余的气力随着血液一点点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