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来阚城之后第一次的刷新,元夏抽抽嘴角,觉得自己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也不知元初和元戈哪来那么多屁话,两人三小时内从阚城的知府聊到李府后院的几房妻妾再讲到城北那只大黄狗,就是不出来看看院子里是不是多了一具npc尸体,元夏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卡在墙边,刷新时间内视线不错开地盯着东厢那扇门,没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待到躺尸时间结束,元夏摸着自己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东厢某扇开了一小条缝儿的窗子,往里面瞄了两眼。
没人。
与那次的突发状况一样,里面悄无声息没有丝毫动静,心想自己反正是个可刷新npc,壮着胆子推开窗户跳进的元夏轻手轻脚地绕过书桌,打量室内的摆设。
与一个月前完全一致,没有移动过分毫的摆设和整洁的书架并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除了窗户和大门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出处,门栓好好地卡着,而窗户面对着的就是院子,三小时内元夏没有移开过视线,根本不可能出现有人从这里离开却不被发现的情况。
空荡的房间,看起来十分诡异。
元夏在书房内环顾一周,突然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能在一个相当于密室的空间里消失,除非这人能隐身,不然只剩下了一个理由——这个房间内有别的通道。
书桌后方是个书架,靠墙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上面全是不知道何年代作者为谁的古籍,囊括了天文地理怪谈杂学,纸质略微有些泛黄,看得出来这些书籍没少被人翻阅,书架面前的书桌上搁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纸镇,雕着造型奇古的负屃,玉色的奇石上在眼睛的位置镶着两颗小小的红色鸡血石,龙身盘缠着压住一张素白的画纸上。
元夏走到书桌与书架之间,试探地挪了挪这两个大物件,发现并没有固定住,心想密道大概不在这地方,就往里走了两步。
绕过书桌就是个博古架,一边是供人休息的卧榻,另一边用屏风将门口遮挡了一半,博古架上放置着不少看起来多少值点小钱却并不名贵的瓷器和摆件,其中引人注目的是用料并不好的玉石雕成的香炉和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小玉炉雕工细致纹理有趣,被摆在博古架的正中间,而花瓶就搁在靠墙的位置,存在感十足。
元夏想了想,凑到花瓶和小玉炉面前搬了搬扭了扭动了动。
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死心地将博古架上的摆件全部挪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成果的元夏站在书房中央,从前到后再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将视线放在了挂着有些发旧的海棠色垂帐的卧榻上。
可供两人躺卧的檀香木宽榻前摆着一张同色的镶花矮凳,再往上是制作精良的卧榻,元夏之前也疑惑过,为什么这么精美古雅的物价元家居然没将之搬到元府去而是留在了这老旧的四合院里,现在看来或许另有乾坤?
四下看了两眼,觉得没别的东西比这更可疑的元夏小心翼翼将榻上的软被拖到矮凳上,整个人趴在了卧榻上,耳朵贴着木板轻轻敲了敲。
中间应该是空的。
得出这个结论而略有些兴奋的可刷新npc刚准备再接再厉寻找一下“密道的入口”,现实就淡定地嘲笑他未免太过天真——
中间是空的没错,从宽榻的另一面看去,除了前后是实木横着的板之外,剩下两面均是绚丽巧薄的镂空雕花。
“……”元夏面无表情地将被子铺回卧榻,继续回博古架前移摆件,试图找出所谓的机关。
没注意架子最上方他查看过的铁制物件并没被摆放好的元夏将手边的某个瓷器放回去,转身衣角却勾住了博古架上的雕花,毫无察觉的元夏走了半步就被一股拉力拖了回去,迎接的就是猛烈地摇晃了一下的架子和摇摇欲坠的摆件——
然后他就被一坨铁块朝着脑袋来了一下。
顿时有些懵的元夏踉跄两步,身体一歪,脑袋朝着一旁的矮凳狠狠砸了过去。
系统:“您已死亡。”
元夏:“………………………………”
系统,你对得起我这份赤诚的想要找出密道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