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将盛知婉与商行聿的婚事定在农历五月十二这日。
不知是不是凑巧。
盛央在朝明寺求的抬妾佳期,也是五月十二。
怀王妃看着红纸作难。
怎么不偏不倚,偏赶在了这一天?
“母妃,实在不行,还是往后再推推吧,往后……也不一定没有好日子。”盛央苦笑一下。
怀王妃摇头:“那怎么行?这可是明空大师算出来的日期,明空大师都说了,你在这个日子被抬成正妻,子嗣缘旺盛,女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有孩子傍身。”
怀王妃说到这,捏捏红纸,道:“此事你不必操心,交给母妃便是。”
也不知怀王妃是怎么同怀王说的,怀王翌日便入了宫。
等怀王再出来,陛下便下了赐盛央为云嘉郡主的圣旨,同时写在圣旨中的,还有云嘉郡主与祁书羡的大婚日期。
“大婚?”
盛知婉得知消息,怔愣一瞬。
她没想到即便提前算计,竟还是让孟央有了同前世一样八抬大轿出嫁的机会!
晟国向来没有妾抬妻也能从娘家出嫁的道理。可父皇既下了圣旨,还有谁能置喙什么?
毕竟,规矩向来只是立给普通百姓去遵守的。
皇家其实是最没规矩可言的地方。
盛知婉心中冷笑。
“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明知公主与盛央的过节,还偏偏定了这一日?”岸芷和汀兰气得眼珠子发红。
盛知婉没办法回答她们这个问题。
她怎么说,自已其实不是崇晟帝的女儿?甚至,崇晟帝还很可能是她的杀父仇人。
她只能接受、隐忍,慢慢图谋,直至有一日,将晟国彻底掌控在自已手中。
兵不血刃,是最好的,但若真走到那一步,她也不会手软。
这一夜,盛知婉睡得并不踏实。
后日便要大婚,她是二嫁,不可从皇宫出嫁,但明日按理还要入宫一趟。
半夜的时候一声低低的犬吠在窗外响起,盛知婉猛然惊醒。
自从那日小煤球来后便留在了公主府,它晚上向来安静,今日却有动静。
“公主——”熟悉的声音传来。
盛知婉一愣。
商行聿已经许久没有半夜来找过她,更何况婚期将近,想起白日之事,她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下床拉开窗栓。
商行聿却没进来,一边提着小煤球的后颈,一边压低声音:“我的人传出消息,下午太后同陛下争吵,被陛下禁足了。”
“什么?”盛知婉手指叩在窗台上。
祖母同崇晟帝争吵,必是因为自已。
商行聿道:“公主明日去宫中时告诉她老人家,祁书羡同云嘉的婚事不会如意,我有办法让祁书羡暂时站不起来。”
“不必如此。”盛知婉摇头:“祁书羡为了自已的前程不会将本宫从前助他之事说出,但若你动了他,未必他不会做什么。”
“即便是同一日又有什么关系?本宫并不在乎。”盛知婉是真的不在意,顶多是更加看清楚自已在崇晟帝心中的态度。
祖母为自已同崇晟帝争吵正常。
可崇晟帝因此小事便将祖母禁足,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