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凤嘟着嘴,又翻了个白眼:“凤翎元君。”
“胡说八道!”
陵凤见姞扶桑真的怒了,便不再逗她:“是我自己起的,因为我以凤翎元君为榜样,所以我就给自己起了个和她相似的名字。”
这也说得过去,凤翎元君和陵凤都住在福山,而凤翎元君追求的是道法自然,万物平等。福山上除了两个大活人,还藏着妖魔鬼怪,实属正常。这树妖仰慕凤翎元君,为了和她靠得更近,便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
山月蹲下身,用一只手指轻轻挑起陵凤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陵凤,神灯在哪里?”
陵凤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和温柔吓住了,她表情僵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松鹤轻轻拍了下陵凤的脸,故意压低声音:“速速还给我们,否则不会让你好过的。神灯再不归位,黎明山就要沦为地狱。从黎明山爬出去的东西,不会放过云黎国任何一个人。这个结局,是你想看到的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惩恶扬善,到头来却因为一己之私,造成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这是凤翎元君想看到的云黎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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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扶桑也在一旁劝说:“陵凤,我们不是恶人,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云黎国。把神灯交出来,让这几只大妖带回黎明山。我们都希望云黎国越来越好,难道不是吗?”
若水神色坦然,轻轻移开了架在陵凤脖子上的鸳蝶剑:“我知你吃过亏,所以对他人十分不信任。我也知地面合起来这事,其实不是你做的,但你需要把你知道的,如实相告,我们才能找到应对之策,将神灯顺利取出。”
陵凤推开山月的手,捂着眼睛纠结半天,最后终于决定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那日,陵凤看到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个东西,鬼鬼祟祟地在林中奔跑穿梭。陵凤一眼便认定,女子怀中之物不属于她,于是操纵树枝,故意将其绊倒,想要一探究竟。谁知道那女子手速极快,立马将怀中之物扔到了地面裂痕里。她想凑上前瞧瞧,却发现裂缝忽然合上了。
这说辞,与姬神爱说的,倒是一致。
地面为何突然裂开,又为何突然合上,还成了敲不开的铁板,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姬神爱跪坐在无人的角落,似是终于认命,眼里不再有活人的光亮。
若水猛然抬头:“谁受伤了?怎么有血腥味?”
她环视一周,终于发现了姬神爱的不对劲。
姞扶桑冲到了姬神爱面前,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差点昏死过去。时穆扶着她,不忍地别过头。
姬神爱背对众人,直直跪着,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身体里。她仿佛感知不到疼痛,生生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她嘴里不停念着咒语,然后将心高高举起,引来了天雷。
天雷劈下来那一霎那,她捧着的那颗心,也消失不见了。天上乌云密布,周围突然刮起了阴风,整个树林陷入了诡异之中。姬神爱如释重负地扯嘴笑了下,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原本铁板般坚硬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面裂开了大缝,随着姬神爱的鲜血缓缓流下去,有个东西若隐若现。
水风突然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就在裂缝快要合上时,他化为一只蝴蝶,将神灯带了上来。
姬神爱见神灯终于物归原主,她释然一笑,倒在了血泊里。
“娘!”
姞扶桑抱着她,伤心欲绝。
姬神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为女儿整理了下凌乱的鬓角。她活了几十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释然。
该结束了,这一切,因她而起,由她终结。
若水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悲悯,为她念了安息咒。
水风那边,也不容乐观。
松鹤急忙解开了灯罩,却发现灯芯出了问题。可能是在土里埋得太久,神灯被同化了,失去了所有灵气。
山月看了眼已经死去的姬神爱,轻叹道:“忙来忙去,一场空。”
松鹤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她死了?”
红樱抓住水风的手,死死盯着他:“你!”
水风笑得很轻,将手慢慢抽了回来。他轻轻握着彩斓灯,将自己半身的修为,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