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吸入了一个黑洞里。
我坐在黑暗里,看着黑暗中的一点光亮。
那点光亮离我越来越远,我伸手想要去抓住它,却是怎么也抓不住。
最后,正当我的眼前就要陷入彻底的黑暗之时,我感觉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从黑暗里抽离了出来,浑身上下像是失重的感觉一样,我好像被抛上了空中,脑袋朝着地上坠落。
我瞬间想起了抱着南王爷跳下五楼时感觉,然后急忙扭转身体。
一瞬间,我的眼前恢复了光亮。
而我自己的脖子也保持着扬起的姿势。
我茫然的环顾四周,我躺在一张铺着毛皮褥子的土床上面,所处的屋子是一间木屋,木屋的墙上挂着一柄猎枪,还有一个白色的面具。
“这是?我被人救了?”我迷茫的想。
扭了扭脖子,我发现我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土床的下面,全部都是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棉花。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纱布下面的皮肤,有着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的感觉,想要伸手去抹一下,但是我的两条胳膊都是被支架固定着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却感觉自己的腰椎发不上一点力。
“对了,那天,我的腰椎,被子弹打断了。”我心想。
“那样的话,我不就直接是半身不遂了吗?”我无比悲哀的想。
又是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木屋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鞋底敲打木板的声音。
门吱啦一声的打开,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簸箕,走进了木屋里。
我费力的转头,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的长相平凡无奇,而且很是年轻,不是我想象中的胡子拉碴饱经风霜的猎人大叔脸。
他手里的簸箕里盛着的,是绿色的,碾碎的草末渣滓,应该是草药之类的东西。
“就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我说。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坐在了床边,拆开了我身上的绷带,开始给我的身体涂抹草药。
“真的是不可思议。”那个人喃喃着说。
“怎么了?”我问。
“从我在河边救起你,只是短短的一天,你身体上的那么多伤口,居然是全都复原了。”那个人说。
我转头,看着的胳膊上的那些枪伤和刀伤,果然是连结痂都已经脱落了,露出了粉红色的嫩肉芽儿来。
“确实是很不可思议。”我喃喃着说。
然后我扭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还是没法移动分毫。
“可惜骨头是不能复原的。”我说。
“确实,你的下半生,可能都是要在轮椅上度过了。”那个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