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陪着蜘蛛精大半夜在街道上无聊的压马路呢,今天除夕之夜,许多人家都贴了春联,放了炮竹,除了没有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大街上人还真不少,不过都是些聚集在太京城内的小门小户,不管多远的亲戚都聚在一起过年,也不惧屋外的寒冷,家家户户都打开窗子,有的干脆隔着街道就对喊着拜年的话。
更有些还没失了童心的半大小伙子提着炮竹在街角处点燃后,转头便跑,吓得路过的邻居少女一阵尖叫,便相互打闹着跑远了。
祝艺菲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从小生活在钢筋泥土的都市,还真是少见这种热闹的景象,只记得小时候能有个玻璃瓶子,里边放上蜡烛后提着当灯笼都会兴奋许多,到了他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能在一起玩的伙伴还是很少的,像这几条街上的几乎都认识,不像她们家楼层上下若是租户,家家都戒备森严,有些和气的可能刚刚熟识便搬走了。
蜘蛛精说她也好久没有在人间过年了,还记得从前与他相公在村子里的时候,都是家家户户合起火来摆个流水的大席子,晚上热热闹的坐在一起吃喝,有不少小孩子会跟她要糖果,她便会变出一些来,他们都很喜欢她,若不是她是妖精,也很想生一个。
祝艺菲想着白素贞一千年就能生文曲星了,便问道“你都八千年道行了,怎么就不能生呢?”
魅娘子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幽幽的叹口气道“但凡妖精也是分门别类的,若是狐妖之类的兽类修尽了妖性,自然可以生出肉体凡胎的婴孩,可我是蜘蛛,就算是怀了孩子,也只能是蜘蛛,并且还要吃了我的身体才能生出来,不但我要牺牲,恐怕还会造成极大的灾难”
祝艺菲恍然大悟,想起蜘蛛的习性,有些了解了,况且若是她把那群小蜘蛛精生下来,未开灵智的妖怪便会肆无忌惮的吃人,到时候,整个全村的人都会遭到屠戮,想想都有些可怕。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忽然有个人窜到了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定睛细看,竟然是炎晗身边的丸铜,见他面色发白,额头都是冷汗,气喘吁吁的模样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祝姑娘,有。。。。。。有妖怪冒充你”丸铜找不容易追上祝艺菲,其实他看着只是像并不能确定,没想到追上来一看还真是,想着那妖怪既然扮作她的样子显然应该是与她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什么?”他喘息的太厉害,说话又断断续续,祝艺菲一瞬间没有太听清楚。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丸铜终于缓过来一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道。
蜘蛛精笑着看了她一眼便道“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先回去了”说着也不待祝艺菲回话,便扭着小腰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祝艺菲跟着丸铜拐到了一个街角处,见他脸色实在是难看,便猜测着可能发生什么大事了,有些着急的问道“紫阳在宫中出事了?”她想着紫阳今日参加宫宴,炎晗定然也在列,既然派自己贴身的小厮特意跑出来找他那应该与紫阳有关。
丸铜摇摇头道“是我们王爷出事了,事情是这样的。。。。。。。”小厮丸铜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事情的前后尽数讲给了祝艺菲听,她却有点听不太明白,当然有些细节丸铜并没有说的太清楚,毕竟是关承平王的声誉,再加上祝姑娘与他们王爷早前有了些嫌隙,也不一定肯帮忙,若是将事情宣扬出去,恐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祝艺菲也察言观色,见他言辞闪烁,有的地方甚至模糊不清,便有些生气的道“怎么回事,你若是信不过我,便不用说了”
丸铜见她关心之色不像作假,顿了顿便道“有个妖精扮成了你的模样把我们王爷迷惑住了,现在两人正在,正在。。。。。。。。”
祝艺菲这下明白了,顿时心头火起,当下就说“带我去你们王府,我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
丸铜为难的道“我烧了那妖怪的头发,王爷正记恨我呢,我不敢”
“怕什么,我这个正主在这,还能反了天不成,走,我待你走近路”说着,祝艺菲一把扣住丸铜的肩膀,见左右都没有人便瞬间遁入了地下。
带着肉体凡胎的人施行遁术还是很吃力的,至少现在还没窜出百米远就感觉自己的手臂酸痛了,不过好在现在的她对于土遁术的驾驭那是轻车熟路,来回转了几圈,绕过障碍,不过四五分钟便到了承平王府的花园中。
从土中钻出来,她是一身清爽,白衣飘然,丸铜的衣裤中都灌满了冰冷的泥土,很是不舒服,跳起来蹦了几下,拍拍打打的,将能弄出的都倒了出去,方才觉得好过些。
祝艺菲帮着他讲头发上大些的碎土块摘下,心里有些好笑,原来普通人被土遁居然如此狼狈,真跟从地下的挖土工一个样。
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问道“他们在哪呢?”
丸铜道“跟我来”说着绕出了花园,抓到一个小厮问道“王爷在哪里?”
那小厮回道“好像是在芙蓉堂沐浴”
丸铜带着祝艺菲悄悄倒去芙蓉堂,还未进院,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门口的几个丫鬟都哆嗦的站着,整个身体都快抖成了筛子,偏房内还有来回提水的小厮,也都是面色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