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元宏远来看她时带的。
他不是第一个进奚盼家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不悦。
奚盼从卧室里拿出药箱的时候就看到脸色莫名发黑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招他惹他了。
“坐着吧。”她道。
顾远彻拿过药箱,“我自己来。”
她想了下,也没坚持。
他坐了下来,奚盼隔着一个位置坐在他旁边,就看到他打开药箱,拿出酒精。
她视线直直落在他手上,谁知他突然抬手轻别过她的脸,让她的目光转到别处,无奈般轻叹一声:
“别看了。”
高中有一次他因为踢足球受伤了,膝盖上流了血,伤势很严重,上药的时候他还没喊一句“疼”,她在一旁因为害怕晕血,想看又不敢看,红了眼圈,心疼极了。
当时顾远彻真的心慌了,把她脑袋按在胸膛,也是用这种无奈的语气:“哭什么?疼得又不是你,笨。”
她涂完药,奚盼刚想把药箱放回去,就听到他问:“我能吃个橘子吗。”
她愣了下,发现果篮里还剩一个,就拿给他,他吃完,又说要吃香蕉。
奚盼递给他。
他吃了许多,直到果篮全部的水果都没了,“……你今晚不会没吃晚饭吧。”她问。
顾远彻看着空掉的果篮,眉头这才舒缓了些。
奚盼看向墙上的挂钟,顾远彻也道:“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嗯。”
她送他离开,开门后,他往外走着,突然停下步伐。
“奚盼,我有的时候不是个理性的人。”他声音响起。
奚盼呆住。
“我没想过要打人,但是看到你被冒犯,我就忍不住。就像你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一样……”
“我还是想喜欢你。”
顾远彻离开后,奚盼想起什么,立刻给申杉月打了电话。
那头接起,“喂,怎么啦?”
“你没事吧?安全到家了没有?”
“啊?能有什么事?我刚洗完澡呢。”
“你身边……就你一个人?那男的呢?”
“他把我送回家自己就走了啊。”
奚盼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她还以为申杉月也和她一样“落入虎口”。
对方一头雾水地追问,奚盼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和她说了,申杉月听完勃然大怒:“我靠这什么恶心的东西啊,那最后呢?你把他赶跑了?”
“是……顾远彻来了,把那男的打了一顿。”
“……狗男人牛逼!这人总算做了件对的事了。”申杉月嘿嘿笑,“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你追回来啊,话说你是不是有一点点感动?”
奚盼揉着手中抱枕的兔耳朵,垂下眸来,“感动也代表不了喜欢。”
她想起顾远彻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他不是一个理性的人。
而她,面对感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感情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