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引进入秀山护山大阵前,回头看了眼比出发突围时大概少了三分之二的队伍,面露悲悯之色。
“你们怎么不追了!?宋仲谦乃楚秦死忠,他双联山宋家位列楚秦五大附庸家族,再诛杀掉宋仲谦和这一批核心弟子,可斩楚秦一臂!”
更远的南方,秦光耀遥遥望着跳出包围的法引、宋仲谦等队伍,继续气急败坏,他大声质问灵木偏师的带队金丹:“你们灵木离火怎么搞的!任何,任何一件事情到你们手上,都做得稀里哗啦,竟无一次能获全功的!”
“哼哼,也许我灵木确实无你楚秦门那般武勇罢。”
灵木偏师的带队金丹阴阳怪气地回道:“噢?不好意思,我忘记秦道友你已叛出楚秦了,勿怪勿怪……哈!”
秦光耀被这句怪话堵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真气坏了,他身后的罗姿则精明许多,眼珠子一转便上前婷婷一福,“两位前辈何必做口舌之争,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筹划攻山事宜了,欲破思过山,比须先拿下秀山,就是那里……”
她遥遥朝天边若隐若现的秀山主峰一指。
“好罢。”
灵木金丹便依言当先走入军帐。
“我军人数怕是还不够,贵方后续援兵何时到来?”秦光耀追进去问。
“会来的,左右答应过你们的事,我们灵木盟不打折扣地做到便是了。”灵木金丹回答。
罗姿把这句话听在耳中,暗自揣摩谋划,军议期间她小使手段捞到个负责后勤的差事,就离了这边本阵,带领罗家亲信修士上了兽船,一路往南飞去。
“灵木盟的援军似乎指望不上了。”她思考良久,忽然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罗启深、罗佑武等叛出楚秦的罗家修士大惊,纷纷追问。
“我带佑武转道去器符城,启深你留下应付秦光耀和灵木盟……”
罗姿打定主意,先把家族中的天才修士带在身边,一道去较安全的地方,“其他人也做好准备,一看到形势不对,就往南边的灵木境内跑!然后去器符城和我会和。”
“那秦家……”
“自家顾自家事,秦家许有秦家的福缘吧。”罗姿才懒得管秦家那些叛门修士的下场如何。
“这……好吧!”
罗启深自知阳寿无多,这是自己的宿命,带领众人颤声答应下来。
“早知如此,我们就不必让心武陷在楚秦门了。”
趁着和罗姿同行,罗佑武抱怨对方为了两头下注,分摊家族风险,让感情甚笃的哥哥罗心武去当顾叹亲传弟子,和另一部分族中修士继续为楚秦门效命。
“身不由己,福祸难料,谁又能早知道呢……”
叛门后自己和秦光耀被灵木离火乃至裴家半裹挟半自愿做的所有事,都是往死里得罪楚秦门的,这必定会连累留在那的罗心武和罗家修士,罗姿心里也有些后悔,喃喃答道。
而楚秦阵中的罗心武自不知道他正在被罗姿、罗佑武挂念,座师顾叹被诱捕,同族修士又泰半叛门,他们先被南宫嫣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锁拿羁押,先当了一段时间囚犯,齐休回来后又全部被征发,编为一队随在楚秦大军之中。
楚秦军阵中,他们日日要承受盟中修士的怒目相对,有齐休弹压,被人寻仇倒不至于,但小事上被使个绊子,或者冷言冷语之类自少不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左右我这一条命,就位顾师和佑武等叛门同族赎罪,献于楚秦罢了……”
罗心武正在暗暗自苦,自然不可能察觉远处肃立的齐休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怎大家都有,独少了我们的!?”身边突响起同族修士的争辩声,罗心武一看,原来是大战在即,本队领到的军需物事又被刻意短少了。
“急什么!喊什么!?”
那名分管这边军需的白家女修顿时翻了个好大白眼,也扯起嗓子对嚷,“少不了你们的,等着罢!”
“还等!?大战在即……”
抱着阵幡的同族修士手指前方,混沌金影阵的防御护罩之外,已经能看到离火军阵那冲天的琉璃火光了,战场东侧,有一道涧水从山间蜿蜒激荡,正好穿过两军之间。
“我不知道齐休为什么每次那么正巧,遇水便有意寻求决战,但他楚秦肯定备有后手依仗,他楚秦参加外海除魔开辟战争,也许是从那得了很多需要有水发挥的争斗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