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三人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了长安脚下,看着曾经豪华帝都变成残垣断壁,四周散落的尸体,如同河里的浮萍,有士兵的,有商人的,有豪绅的,但更多的是难民的。
一队军士无精打采的将尸体抬上一辆大车,然后倒进护城河,将整条护城河都染成了红色。
“蝉儿,过了这么久,恐怕是找不到司徒大人的遗体了!不如去司徒府取些他生前用过的物件,立个衣冠冢吧!”
杨旭长叹道,现在离王允身死已经十多天了,现在去找,当真是大海捞针。
貂蝉也知道事不可为,默默点点头。
进城很容易,守卫城门的士兵早就喝得七晕八素,倒在一边呼呼大睡。
虽然杨旭能想像城里如何混乱,但真正进了城,他还是觉得自己太天真。四周萦绕着士兵肆虐的大笑和百姓惊恐的哭喊,茫茫街头看不到一个人,看得到的都倒地上了,到处都是枪影剑痕,所有民居都门窗紧闭。
“别跑,站住!”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一名女子,头发蓬松,衣衫半解,向着杨旭这边疯跑,身后一名士兵追赶着,像猫戏老鼠般。
“看你还往哪跑!哈哈!”
那女子看到杨旭一行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救我,救我!”但是说话之间却忽略了脚下,一不小心被绊倒了。
“哈哈,这下抓到你了吧!”那士兵眼冒精光,将手中的武器一扔,准备扑上去。
不过他的动作瞬间定格,只见斜里飞出一杆断枪,在空中打了个转,直接插入他的额头。
“啊!”那女子一声惊叫,全身瑟瑟发抖。
貂蝉走上前,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然后扶她起来,帮着整理好衣衫。
这时女子方才回过神,又急忙跪下,一个劲地给杨旭磕头,还一边感激道:“谢谢!谢谢恩公!”
“不用磕了,你起来回家去吧!”杨旭也上前,轻声说道。
“家?”这个字仿佛触痛了她深处的记忆,顿时泪流满面,“我没有家了,我的丈夫孩子都被那些官兵杀了,房子也被烧了!”
貂蝉见她如此,望了一眼杨旭,杨旭会意点点头,貂蝉这才对那女子说道:“要不你跟着我们吧!”
女子终于止住了哭泣,但又准备磕头,却被貂蝉挡住。
于是一行四人,貂蝉带路,向司徒府走去。
进了司徒府,里面也是乱七八糟,好似被山贼光顾过一样,所有的东西要么被掀翻,要么被打烂。
杨旭已经见怪不怪,但貂蝉望着四周的景象,触景生情,不禁黯然泣下。
“旭哥哥,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找找还有什么遗物!”貂蝉抽泣道。
杨旭点点头,他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安慰貂蝉的好,看着她离去,示意郝昭跟着,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杨旭环顾四周,周围虽然乱,但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顺着模糊不堪的记忆,越走越远。
“恩公!”刚刚救下的女子见杨旭离开,有些害怕,轻唤道。
杨旭一摆手,示意不要说话,然后继续游逛,沿着回廊,记忆越来越清晰,但还是显得模糊,其中的关键怎么也抓不住,杨旭不甘心,再往前走,终于到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