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伦的重新站起,当然也吓到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橡木城的主教大人和城主大人,本来这场比赛就很揪心了,熊少年死都不认输简直坑爹,刚刚还以为他死定了,却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来。
——吓得城主和主教差点都飞到了天上。
这边阿尔伦已经用神圣能量补好了胸口的伤,新长出来的皮肉嫩得很,从破烂的衣衫里露出来,能隐约的想象到这里还是烧伤的时候是多么狰狞。他调准了呼吸,就这么治疗一次,神圣能量就用了一大半。这种严重的伤光元素治疗见效很慢,所幸没有伤到骨骼和内脏,不然治疗起来更困难。
他故意离得那么近,受一发火球术就是为了没有惯性加持火球术伤害不会高,结果计算错误,受了两发。还好前段时间体能训练的成绩很好,胸肌比较发达,硬是扛下了冲击没有骨折。
“你居然真的是个神圣骑士,”雷老二摸摸下巴:“我还以为上次你手里那一团子是蜡烛装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小年轻人又能怎样呢?你有战斗的经验吗?”
阿尔伦没有说话。
他的战斗经验当然比这个唧唧歪歪的初级魔法师多得多,就因为这样,才知道在在战斗时不要多说话,完全没有意义,言多必失,而且显得自己很中二。
雷老二盯着阿尔伦看,阿尔伦盯着雷老二看,两人互瞪十几秒,就像是两只斗鸡。这一次就像是体力不足了一样,阿尔伦不再跑动,也不再引诱雷老二用火爆炎扰乱视线,是的,作为雷老二来讲水盾术今天是不能用了,但是他不一定会不会土盾,风盾,阿尔伦已经没有本钱去试探。
不过他确实还有个方法……
蓦地,雷老二一个火球术炸在了阿尔伦的脚下,他翻滚着躲开了,然后周围都是碎石,在地上滚一圈就已经被划破了脸,显得脏兮兮的。因为火爆炎和火球术的轮流使用,这一片地上都没有平整地方了,阿尔伦用刀子撑着地,站立起来,显得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
很多人都知道,放风筝也是魔法师的一种战斗方式,而且是挺常见的一种,雷老二刚才也算是放了阿尔伦的风筝,他消耗掉了阿尔伦的体力,甚至是意志力,就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法师在战斗中的体力消耗并不多,不需要跑来跑去,所以坎坷的地面对他没有影响,但是近身攻击的职业那就不一定了。
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少年被炸得快要成了渣渣,却就是憋着不认输,给这场一边倒的比赛留下了更多的悬念。生活在这个充满了战职者的世界上的人,骨子里就有战斗的意识,就算他们是普通人但是看到打斗的场景还是会聚集起来。
就好比是在路边,围观打架的人们,虽然冷静的人会去找护城军拉架,不过很多人——尤其是男性——头脑一热就当成看戏了。
甚至有人为阿尔伦加油,希望他能得到胜利。
可能是看着他太弱了,人对于弱者总是会有点同情。
雷老二一步一步的向着再一次爬起来的阿尔伦走去,步伐如同装逼。他走到了阿尔伦面前,终于扬起法杖,令人奇怪的是,这法杖上却没有魔法点起的光芒,只有黄澄澄的一枚晶石。
他等了很久,想要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唯一的一个削弱类技能用出来,这可是他这辈子能使用的第一个削弱类技能——痛苦欺诈!
“痛苦欺诈宝石,附带一个痛苦欺诈技能,一个自然日能使用一次,只要宝石不会坏掉,就可以一直使用下去。”雷老二狰狞的笑着,他就是想让别人也知道,他的手中有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技能。
一个只会攻击的魔法师,和一个能使用控制削弱技能的魔法师比起来,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在橡木城这样的小地方,各种组织中是不会有战职者存在,他这个魔法师也是受人推崇,不过他知道,如果离开了这个小城市,他就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战职者而已。
这是从他被退学就注定了的。
雷老二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别人身上。
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就想着退缩,但是遇到嘲讽和讥诮的时候又在心里不停的找借口,只会一味的怨恨别人,也许这就是他走到这个偏执的地步的原因吧。
阿尔伦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静静地等死一样……只是他自己知道,这个雷老二所要使用的技能,也是他想要利用的……
“痛苦欺诈。”雷老二酝酿了半天,连声音都变得不同寻常的低沉,只见他手执法杖,轻轻地往着前面的年轻人脑袋上落下去。
低下的观众们外行人只会看热闹,那观众席上兄弟会的老首领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精芒毕露。
痛苦欺诈需要集结魔力,初级魔法师的话需要三四秒钟的时间,阿尔伦记起来几天前雷老二也是拿着一样的法杖,上面确实没有这颗宝石的。魔法师对于自己的法杖魔杖都在乎一个顺手,这雷老二也不可能随便的换魔杖。
这就说明,这颗宝石是这几天才镶嵌上去的。
他以前没用过宝石自带技能的话,第一次用要费更多的时间。
雷老二还在指天画地的吟唱,看起来那是自信十足,是的,在他眼里现在这个斯托克已经是在地上翻滚的死人了。
阿尔伦撕开了卷轴……
然后!在雷老二的技能还差一秒就读好的时候,汇聚着神圣能量的急速卷轴就轻飘飘的落在了雷老二的魔杖上!
雷老二一惊,却没有认出来这是个卷轴,还以为是张纸什么的。低下头去想要扯开,才看到那扑街很久的斯托克仰脸笑着道:“魔法师大人,技能宝石遇到急速卷轴会发生什么?”
晶石的色泽突然变得鲜艳,耀眼,从雷老二的手上炸开了!
“啊!!!”的一声,听不出是谁的惨叫。
旧的伤口是压抑的痛苦,对过去的悔恨,对未来的怀疑,对自己的不信任和对亲友的积聚的不满,自卑,自负,气愤,伤感,这些都是人类想要忘记的情绪,在这一刻却都被点燃起来,成为了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