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月走了过去,公孙奕拉住她的手,手突然一用力,便将顾水月拉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种姿势之于男女本来是十分暧昧的。顾水月却不挣扎。
顾水月的头发仍是湿的,公孙奕长臂一伸,便将挂着的毛巾取了过来,替顾水月擦起头发来。公孙奕的动作很温柔,顾水月歪着脑袋闭着眼睛,十分柔顺乖巧的模样。
公孙奕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心中突然腾起一种想法,若是她只是个单纯的大家闺秀,本性便是这般柔顺乖巧的模样,那该多好。但是刚刚那一幕,便显示了她并非单纯的闺阁中的女子。
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究竟是谁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公孙奕。
他被一个女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而他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种失控的感觉十分不好。
"水月,跟本王玩个游戏吧。"公孙奕道。
顾水月睁眼看他,眼神单纯而好奇:"什么游戏?"
"投壶。"公孙奕道。
投壶,便是将一个壶摆在那里,人站在固定的距离外,将剪投入壶中。中则赢。
顾水月在军中的时候经常玩。
投壶的工具很快送了进来。
顾水月手中拿着十支箭,漂亮的眼睛不由得看向公孙奕。她不知道公孙奕为何要玩这个游戏。
"赢得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秘密。"公孙奕道。
顾水月唇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顾水月身披白色的长袍,一伸手,便露出嫩白的手臂,素白的手指间捏着一支羽箭,一用力,箭便直接落在了壶中。
两人比试,第一局,顾水月赢。
顾水月本来完全可以投中十支的,她却投中九支,本来就是试探,没想到公孙奕只投中八支。公孙奕给了顾水月一个问话的机会。
"王爷身上中了一种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王爷完全可以解掉这种毒,为何一直放任毒素在自己体内蔓延呢?"顾水月问道。
灯烛下,公孙奕的脸色有些晦暗莫名:"因为这种毒是十分亲密的人下的,本王不解毒,是为了如她的愿。"
第二局,顾水月依旧是九支,公孙奕十支。公孙奕赢。
公孙奕问:"你不是顾水月。"
刚刚投壶的姿态,顾水月刻意笨拙,却依旧难掩熟练。她姿态窈窕中带着风流,一举一动十分豪爽,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云王爷儿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想问自己这件事吗?
这件事十分难答。
她现在的行为完全超出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模式,但是若说自己是顾天澜,那刻刻钟被公孙奕砍了。
顾水月道:"庄生梦蝶,不知是庄生化蝶,还是蝶化庄生。妾是顾水月,又不是顾水月。"
"蝶是顾水月,庄生又是何人?"
"王爷,您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
点到为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