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带上红宛阁的三楼,这里通常是客人们夙夜的地方,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头牌的房间在这里,所以刚一上来,林景安便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以他那‘单纯懵懂’的头脑,当下边知道里面是什么勾当了,只是这天还没黑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兄台定然是一位猛人,前面的小丫鬟听到后也是红了脸,偷偷看他一眼,又快速的转过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这位公子与那些人看上去不尽不同,乃是一副君子之相,长的也英俊,即便是给姑娘摘了牌子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她又加快了带路的步伐。
林景安被带进了阁楼尽头的一间屋子,这地方甚大,进门后还有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或许其中是夹杂了女人的体香,很是好闻,使人精神一振,这里似是女子的闺房,到处都能见到一些挂饰,饶过面前的一道屏风,墙面上皆是一些山水画,很有意境,以他的眼力,自是看不出这上面是谁的大作,但想必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名画,若真能带到后世几幅,随便卖一卖相信也得是个百万富翁,甚至还得更多,现在孤零零的挂在这里,近视让这房内主人观摩的话未免体现不出价值来。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莫不是公子还打算装正人君子么?”正在他惋惜之余,屋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嘲讽。
回过头,正是那苏卿然正冷冷的望着他。
林景安很不喜欢这种目光,就像是先前的秦月娥,再到现在的这个女人,目光中也总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他自认为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自己也没有理由叫人任意讨厌,可这些女人仿佛都把他当做敌人一般,也是郁闷的不行,你说好不容易想正正经经的做个好男人人吧,反而觉得更难了一些。
有心发脾气将这个女人就地推到,想一想还是算了,显得自己幼稚。
“哈哈,敢问苏姑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了?还是说这是姑娘自己的推断?好像也不怎么准啊。”
缓步走到苏卿然面前,林景安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就那么直勾勾的打量着她。
嗯之前在二楼看不清楚,这女人虽然身材方面比不上自己家里面的那个妻子,但面容之上还是极为精致。
粉面玉腮,杏眼琼鼻,顾盼间一双美目极聚神采,使人看上一眼好像就能被深深的吸引住。
苏卿然同样倔强的望着他,目光也不闪避,但略颤抖的肩头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心情,已经是无比的紧张。
她方才那番文化无非也是想试探一下林景安的脾性,并无其他。
毕竟之前看此人谈吐纵然有些轻浮随性,可也不算是坏的,但万万想不到此刻还是让她失望了。
“啧啧,别人都说春宵一刻值点钱,既然在下摘了姑娘的牌子,若是我们呆会不做点什么,怕是也不好吧。”
林景安心里暗笑,说着话又贴近对方几分。
苏卿然脸色一变,急忙退后了几步,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前行一个后退,直至后者跌坐在床上,才算是停下。
“你想做什么?”苏卿然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连忙慌乱的问道。
“你说呢?”
林景安将戏码演足,双臂支撑在床沿,二人已是面对面,几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那渐渐散发的热气。
“你你别过来。”
苏卿然偏过头,努力不去看他。
林景安干脆更直接的将鼻尖凑到对方的脖颈处嗅了嗅,继而轻声道:“我为什么不能过来呢?”
苏卿然此刻已经是浑身僵硬,难以反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干脆一闭眼,就那么躺了下去,一动不动。
这下倒轮到林景安愕然了,因为听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轻易服输的那一类,莫不是古代的原因?
对方这样子,他再继续唱独角戏就没有劲了,颇感无趣的林景安在苏卿然的脸庞上轻轻用手捏了下才起身,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颇有些散乱的衣服道:“摘了你这牌子可是花了整整三百两,捏你一下总不过分吧?”
苏卿然先是羞恼,听到这话又是一愣,慢慢睁开眼朝声音的发源地望去,顿时就见到令她哭笑不得的一幕。
只见这人竟然将那墙上的画作全部摘了下来,然后用布帛轻轻包了起来。
“苏姑娘可别误会,在下只是喜欢这几幅画,打算借走好好的看一看,我想依照姑娘的性情自然不会拒绝。”
亏本的买卖林景安是没做过的,也不会做,这嫖资虽然是田胖子花的,可说来说去到底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换种说话,这三百两其实就是胖子给他的,所以就是他的钱啊。
花了钱,却没有享受到服务,这就不应该了,虽然他也没那么自愿,但毕竟这苏卿然反抗程度更加剧烈啊。
所以是这红宛阁的错,林景安如此想到。
从那老鸨手里要是要不回来了,完全不现实,但这些画不同,若是卖掉应该能换些钱。
“小女子自然同意,只是公子带走这些画怕是也无用。”苏卿然没了刚才的惧怕,说起话来竟温柔了许多。
“为何?”
正在收拾画卷的林景安却是手上一顿,面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