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指着云雁问:“说,福晋当夜在做什么?”
云雁忙答道:“福晋当夜喝了一碗燕窝,早早睡下了,是奴婢和云秋守得夜。福晋不曾踏出房门半步。”
胤禛又问:“那凝秋呢?她上哪去了?”
云秋答道:“当夜并非姑姑值夜,姑姑送上燕窝后,便退下了,想必是回屋休息。今日,姑姑讨得德妃娘娘赏赐,提前返乡离宫。”
“是嘛?”胤禛玩转着指上的玉扳指,这凝秋倒是值得怀疑?莫非此事与额娘有关?
胤禛起身说道:“小成子,走,到凝秋屋里看看!你们谁和凝秋一屋?”
云雁云秋齐身道:“是奴婢!”
胤禛随意一指云雁说:“走,带我去!”
凝秋屋中,已被之前搜宫的人搞得乱七八糟。胤禛四处打量,不见有什么稀奇。只听得云雁“咦”一声,胤禛忙问:“怎么?”
云雁打开地上的一个红色锦匣,里面露出一方玉镯,说道:“姑姑的衣裳首饰都在屋内,喏,还有家书,姑姑家传的宝贝玉镯,都还在?姑姑若离宫,怎能不带上这些呢?”
胤禛说:“你们是怎么知道凝秋受了恩典离宫的?可是她亲口与你说的?”
云雁答道:“奴婢也是听云秋说的,想是姑姑与她说的。”
“云秋么?”胤禛脑中一闪,突然问道:“福晋的衣裳是否也是由云秋打理的。”
云雁说:“不,福晋的衣裳平时是由奴婢打理的。不过……今晨,云秋和奴婢说福晋想吃玫瑰牛乳酥,让奴婢去御膳房取,待奴婢回来云秋已帮福晋穿戴整齐了。”
此事必定与云秋有关,胤禛说:“将云秋带来!”
云秋一入屋,便好似知道了什么,立即就跪下了。
胤禛冷笑说道:“怎么谁都不知凝秋回乡,而你知?是否是你把罪证放入福晋袋中?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若有一丝隐瞒,看爷拔了你的舌头!”
云雁不知自己几句话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忙跪下帮云秋求情:“四阿哥,此事定然与云秋无关。那夜守夜,云秋一直和奴婢呆在一起啊!”
云秋见无法隐瞒,只得回道:“那日清晨,是凝秋姑姑来奴婢,说求了恩典要返乡,有几句体己话和福晋说。奴婢便帮着打发走了云雁,留凝秋和福晋独处,剩余之时,奴婢的确不知啊!”
胤禛冷冷说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在这用刑,会弄脏了爷的海定阁。小成子,直接打发她去慎刑司,吩咐黎笙,按上次云惠的菜式下双倍重料。”
云秋一听此话,顿时吓得全身发抖,上次云惠用刑后的惨状他们都是见到的,双倍,那真真的是要了她的命啊!
胤禛从地上重新抬起那枚玉镯,挂套在手指上,打着转说:“宫女进宫多年,不就为了赚个家底吗?你说凝秋有空和福晋说话,怎会没空收拾这些物事呢?”
云秋已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半天,只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奴婢只是奉命而行!”
胤禛定定地看着她,说:“奉谁的命?”
云秋伏着在地不敢说话,胤禛追问道:“额娘?”
云秋极其轻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