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说好的爬上树就破解迷宫的呢?怎么还是桃树?还有,你们这些桃树太不正经了吧,说好的长在地上呢,我爬上来你们也跟着爬上来啊,一个个的飘那么高,想干嘛?”郭嘉沮丧的从树上滑下。
太阳渐渐的升高,郭嘉已经在迷踪阵中待了一个多时辰,肚子早就饿得不停的咕咕叫,此时他略微有些怀念起来书院前的生话,日上三竿才起,看看现在,反而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重点是竟然不给吃饭。
心身俱疲,无奈的靠在树上,感觉被这片世界给抛弃了一样,放眼望去,除了桃花别无他物,腹中饥饿难耐,估计时间早已过了午时,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吃过了午饭,可怜了自己的肚子啊。
正百无聊赖间,他听到了郭襄的声音,“月英姐姐,就是这里了吧,可是哥哥在哪里呢?”
“妹妹,襄儿,我在这里,这里,看到没。”郭嘉眼前只有漫无边际的桃树,但是他站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不停地挥手。
郭襄站在桃林外一头黑线的看着郭嘉,“兄长是不是傻啊,我明明离他只有十步远,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根本没看到我一样,手挥的那么高,真是够够的。”
无奈间就要一步踏进桃林,黄月英连忙拦住,“襄儿等等,带上这个,不然你进去就出不来了。”
郭襄接过黄月英递过来的一块桃符,符上写着莫名其妙的笔画,看上去竟有些眼晕。
不明所以,但是郭襄还是乖巧的把桃符系在了腰间,手里提着餐盒,向桃林中走去。
绕过几株拦路的桃树,郭襄走到郭嘉的身边。
随着郭襄越来越走近郭嘉,郭嘉看到原本乱花迷眼的桃林慢慢的梳理出一条通路,一层薄纱样的淡雾慢慢的被拨开,郭嘉隐约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桃林外的小路。
“襄儿见过兄长,黄师说已过午时,你滴水未进,让我和月英姐姐来给你送个饭,但是,黄师说了要是你晚上还出不来,那你晚上就要露宿桃林了,不过,他会在傍晚派人来给你送被子的。”
“嘁,这老头子,就凭这个就想困住我么。襄儿你尽管相信我,我一定在天黑之前破阵而出,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吃晚饭就好。”
“恩,我自然相信兄长,兄长你先用餐吧,”说话间,郭襄就把餐盒里保温着的米饭和菜拿了出来。
郭嘉看着菜色,表示十分满意。
“哟呵,书院的伙食不错啊,有荤有素还有汤。不错不错。”
郭嘉早已饥肠辘辘的胃催促大脑发出冲锋的号角,唇齿如同勇敢的战士飞快的消灭眼前的食物,食物化作能量填补了困乏的身躯,吃完饭,郭嘉懒洋洋的靠在了身后的桃树上,嘴角叼着一根从地上拔下的狗尾巴草,一摇一摇的,得意万分。
眼见郭嘉风卷残云般处理掉自己特意准备的超大份饭食,郭襄惊讶的合不拢嘴,“看来哥哥确实饿坏了,两人份的饭食这么快就解决完了。”
“好了,兄长既然用膳完毕,襄儿就离开了,兄长加油哦,襄儿在家里等你。”说话间右手还攥成一个小拳头对着郭嘉以示鼓励。
郭嘉自然不能在妹妹面前露怯,摆了摆手,“那当然,你快回去吧,兄长要准备破阵了。”
郭襄又甜甜的对着郭嘉笑了一下,快马加鞭的跑了出去。
虽然对着郭襄说没问题,但是郭嘉直到现在都还是毫无头绪,知道郭襄还没有走远,沮丧的神情只能憋在心里。
“郭嘉师兄,我父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试着摒弃双眼,用心去看,用神去察,迷踪阵自破。”
正在焦灼的郭嘉耳边传来一个清亮的萝莉音,郭嘉一愣神这是谁,转而就想到是黄月英这个小丫头了。
说完此番话,黄月英就带着郭襄下山向书院走去,郭襄一路三回头的回望郭嘉,神情建多有几分担忧。
或许是看出郭襄的担心,黄月英如同一个知心大姐姐般宽慰道:“父亲说郭嘉师兄是个聪明人,提点一下就好,父亲还说最多不过星光升起的时候,郭嘉师兄就能从桃林中出来了。”
郭襄低低的嗯了一声,终于还是一步一拖的下山去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用心?用神?”郭嘉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思索着这些话,虽然已经来到了这么一个相当违反现实的世界,但是身为典型的无神论者,让他用心用神,还真是实在有些摸不通。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实践是检验真实的唯一标准。
闭上眼,努力的放空思维,摒弃杂念,不去想或繁琐,或复杂的世俗,也不去想这片恼人的桃花林。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的陷入一片虚无之中,在这片虚无中无尘无垢,无我无物,慢慢的,在一片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光点,光点散发着幽蓝的深邃的光,试着用精神探了过去,光到了自己的手中,虽然自己没有形体,但是郭嘉心中就知道那是自己的手。
手触碰到光点的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世间有什么不同了,没有了束缚压抑的感觉,就好像他从桃花林中走了出来。
但是被桃花林折磨得有些精神衰退的郭嘉不敢睁眼,他怕睁眼的瞬间自己又回到这片诡异的桃林中,于是他就闭着眼睛,根据记忆中郭襄进来的路摸索而去。
没几分钟,从桃林中摸索出来的郭嘉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个趔趄,隐约记得桃林的边缘摆放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界石,睁开眼,发现自己果然从桃林中走了出来。
来不及高兴,郭嘉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脸,因为不敢睁眼,五感又几乎被自己给封闭,短短的几步路,郭嘉不知道撞了几下那粗糙的树干,来到桃林边的小溪,借着明亮的月光,用溪面当镜子,郭嘉终于看到自己如今的形象。
原本整洁顺滑的发髻现在如同纷杂的草丛,东一搓,西一缕,脸上在树皮上蹭了许许多多的灰,还有经年却未曾凝固的桃脂,慌忙整理了一下,辨认了一下方向,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