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瞧着这样一位浑身染血的疯子提着剑朝他们一步步走来,都忍不住心里发怵。
尤其是正在被邵焱重点关照的三皇子仓王。
他对上邵焱那双阴郁疯狂的黑眸,只觉脊背发凉,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随即他又很快反应过来,顿觉羞恼,虚张声势地上前一大步吼道,“九弟!你是疯了吗?!你怎敢在祭先农的仪式上杀耕牛?!”
他是仓王,是三皇子,按照长幼他才是继承大统之人。
他有什么可怕的?
今日邵焱当众做出这等癫狂的事,无论父皇再怎么偏袒他,他也无缘皇位了。
仓王想到这儿,忍不住得意起来,唇角向上扬了扬,紧接又轻咳了下,喝道,
“你还拿着剑做什么?想要杀谁?还不快把剑放下随我入宫请罪。”
邵焱浅笑着一步步走近他,一阵风吹过飘来阵阵浓郁的血腥味,仓王本能地皱了皱鼻子,表情有几分嫌恶。
一直注视着仓王的邵焱自然没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他本就怀疑今日的圈套是他这几个兄弟搞得鬼,如今又见仓王嘴角那压都压不住的笑容,越发怀疑是他所为。
仓王见邵焱非但没停下脚步,反而离他越来越近,还有他那缓缓抬起的胳膊,简直和刚才宰牛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强装镇定地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可他后退的动作却暴露出他在害怕。
邵焱提起剑对准仓王的胸口,笑着问,“看我出错你很开心?以为你能爬到那个位置上?”
“你在胡说什么?!休要血口喷人!我可不像你对父皇的皇位心存觊觎!”
邵焱却懒得听他胡扯,一剑刺入他的左胸,剑锋距离心脏只差两指,仓王顿时惨叫一声,邵焱却不觉过瘾又拎着剑向更深处刺去,紧接着转动剑身在他血肉模糊的身体里绞了绞。
仓王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座广场,群臣吓得不禁后退几步,脑中不约而同的只有一个想法。
疯了。
真是疯了。
“你不觊觎?”邵焱慢条斯理地说,“是谁在府中操练私兵,又是谁在通州私采铁矿铸造武器?”
“二哥,就连造反所用的旗帜你都做好了吧?”
“竟还大放厥词说自己不觊觎?”
仓王极致痛苦的面容上多了一分清明,看着邵焱的眼神如看怪物。
这些事他做得极为隐秘,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他身边出了叛徒?
是谁?是谁要背叛他?
另一位与仓王交好的王爷,冲着四周的侍卫大喊,“还不快制止靖王!你们都瞎了吗?”
邵焱抬起细长的丹凤眼看了那人一眼,他的肤色带着病态的白,逐渐干涸的血液在他脸上仍然显得鲜红欲滴,那双与血一样红的唇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是怜悯,又似是癫狂,
“他们当然看不见。”
“他们听命于我。”
在场的群臣瞬时慌乱起来,瞧着靖王如今的神态完全是疯了。
他不会要在此地坑杀他们吧?
性子暴烈且急躁的五皇子安王出其不意地冲了出来,他持剑就朝靖王身上刺,并大喊着,“杀了你,我看他们听谁的!”
可他还没近身就被靖王一剑抹喉,死得比仓王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