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普通人类,你也怕?”赤鱬看着蠃鱼这个鬼样子,涌起几分优越感,他朝离琛冲过去,身体表面的皮肤迅速地变红,整个人也变得有些臃肿起来,鱼鳍一样的东西破开衣服钻了出来,越来越多的须状的跟触手一样的东西伸出来就要包住他们两个。
这个世界真疯了吗?林兮云僵硬地杵在原地,似乎是,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所有的东西都恢复了常态,而不是,像跑进了魔幻电影里一样。
离琛一把拽过林兮云,拉到了身后旋身转开就要躲过去,不过带着个人不能随便暴露出来,动作还是慢了一拍,旁的一条触手啪地就从他背上刮过去。他按着林兮云的肩,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林兮云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了,只能问他。
“没有。”离琛暗自嘲笑自己,越来越怕疼了。林兮云正要瞧他的伤口怎么样,他突然把她推到了一边,回头一枪正中赤鱬心脏。
赤鱬的身体构造毕竟还有一半属于人类,离琛这一枪如果对蠃鱼顶多算是伤到而已,而对赤鱬却是绰绰有余了。
蠃鱼看着赤鱬倒在地上,沙哑地笑起来,果然,还是假的。弱了这不是一点点,换成是那个疯子,早把猎物撕得连渣都不剩了。假货就是假货,长着那家伙的脸却这么弱成这个样子,真是好玩。
“你受伤了?”林兮云忙声问道。
“车是你炸的?”离琛没理她,定定地看着站在十米开外的蠃鱼。
“是。”
“你喜欢炸车?”他嘴角一扬,带着笑意。
“那倒不是,”他阴冷地盯着离琛跟林兮云两个,“不过我看着爬虫们长着跟我那两个老熟人一样的脸,觉得很有意思。”
那四个,皆是天帝的后代,被舜帝流放到荒陆那种穷凶极恶、弱肉强食的地方不但没死,反而成了世人谈而色变的四凶。
四个人中蠃鱼最怕的就是他,一个极度麻木的疯子、魔鬼。上一秒他还会安静地闭目养神,下一秒睁开眼就大肆屠杀,没有任何前兆,单纯取决于想与不想。不能叫冷血,冷血至少也算是感情的一种表现。
再可怕的魔鬼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所憎所喜,可是蠃鱼觉得他就跟没有心一样。
其他三个怎么说也会表露情绪,宁肯是像梼杌那样残暴凶狠,起码你还能从他脸上看到征兆。
而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怪胎,既不会像梼杌那样炫耀地示威,也不会像饕餮那样挑拣看上眼的食物,更不会像混沌那样恣然地像在欣赏什么传世的美景靠在一边笑嘻嘻地看,永远是事不关己地踏着一地的血离开,谁也留不住他。
这是蠃鱼投靠四凶那两个月的印象。
混沌是四个中间唯一的女人,帝鸿氏的公主—轩辕夭琦。因着她的风华美艳,她有了一种怪异的癖好,专爱勾引有妇之夫弄得他们妻离子散不人不鬼,让他们疯疯癫癫地为她自杀。甚至挑乱了帝鸿氏一众部下。
她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她又没有逼谁。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美貌和荣光,心安理得地享受被各种男人捧起来的感觉。最后难堪到她的父君想尽了一切方法遮掩这些丑事,找了一个别的名目托舜帝处置。
从此没有什么公主,只有一个掩义隐贼的不才子混沌,帝鸿氏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儿。
蠃鱼只要不是瞎子都瞧得出来这个美得有毒的女人处处讨好那个怪胎,大概这就是怪物喜欢怪物的道理吧。
蠃鱼自然也能看到,在怪胎眼里,活人跟死人没什么区别,永远也不能让他多眨一下眼睛。
至于神使,蠃鱼只见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