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出了门,三姑娘还撇起嘴来,“二姐姐何必气着祖父,现在可好,惹得祖父不快,我们也要跟着你受骂,我们可是惹到哪一个了?”
北虞低着头,似很委屈,“三妹妹,我并不知道祖父是这样一个脾气,我以为直言相告会让祖父欢喜呐,我不知……”
三姑娘冷冷的打断了北虞,“你不知道可以问我们几个,都是一家姐妹,我们还会不告诉给你么?何必自作聪明,害得连累了旁人。”
北虞不再说话,四姑娘打起圆场来,“几位姐姐都早些回去罢,明日祖父还叫辰正时来呐。”
三姑娘扭身就走,不理会后面的几个姐妹。作惯了和事佬的大姑娘看了看三姑娘,回头对着北虞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四姐姐见人走了,走过来安慰北虞,“二姐姐,祖父就是这样一个脾气,你莫要把他老人家的话放心里去了。”
北虞心知四姑娘感激她保护着芦荟的秘密,她对四姑娘点了点头,和四姑娘作别而去。
二姑娘被老侯爷给骂了出来的话,被府中主仆中暗暗相传着。杨氏也知晓了消息,却并没有暗自高兴。
老侯爷的性子,杨氏还是知道些的,当年小叔徐宏章被老侯爷骂成什么样子,但是还不是成为老侯爷心中最惦念的那个人么?
而自己夫君,也被老侯爷骂得狗血淋头过,老侯爷却并不和自己的夫君亲近。
杨氏后来才悟出,老侯爷骂人,可不一定就是看不上谁。要分这个人能不能入得了老侯爷的眼。
二姑娘能不能入得了老侯爷的眼,杨氏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二姑太太借着大姑娘的及笄又去了松鹤园里。杨氏不由得多想一层,这会不会和三姑娘有关?
比起极有眼色的三姑娘,二姑娘可是木讷得多了。
第二日一早,北虞用过早膳就去了松鹤园。三姑娘已经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大姑娘和四姑娘也到了。
老侯爷见人到齐了,就让几个孙女坐在小杌上,跟着自己学棋谱。一学就是小半日,早上还神采奕奕的几个女孩,近了午时都有些发蔫了。
在念棋谱的老侯爷却越念越精神,摇晃着头,像老夫子讲学一样。
四姑娘坐在小杌上已经几乎摇摇欲坠,老侯爷见到了,命人扶走了四姑娘,然后对另外三个孙女说,“你四妹妹身子不好,她且慢着学罢,你们几个都要努力学着。”
三个背木腰僵的女孩都重重的点点头,老侯爷这才放了人回院子。走时,三个人都挺着腰背下去的,出门就被丫头们扶了回去。
到了第三日,老侯爷在松鹤园的厢房里让人布置了书案和太师椅,北虞姐妹三人来了后,老侯爷就命三个人抄棋谱。这一日抄得北虞手最后颤得不行,被老侯爷又无情的骂了一顿。
到学棋的第五日,三姑娘着人向老侯爷告了假,说是病倒了,正等着人请郎中来瞧。原本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了。
老侯爷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命大姑娘和北虞,上午除了学棋谱外,下午还要回自己的院子里抄棋谱,第二日一早把所抄棋谱背诵给老侯爷听。
十日下来,北虞和大姑娘除了学棋上,什么也没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