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汀急的一跺脚,转身向外跑去。
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声音,“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原来听雨嫌弃大夫走的太慢,就拎起了大夫的衣领将人提了过来。可怜年过半百的老大夫遭这样的罪,待双脚落地时浑身还在发抖着。
戚盛捏住了徐大夫的肩膀,语气恳切道:“徐大夫,快救救绾绾,快救救我的绾绾。”
徐大夫大喘了一口气,“老爷别急,老夫这就为小姐看看。”
说着卸下了肩上挂着的药箱,从里边拿了脉枕出来。银汀连忙跑去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徐大夫道了声谢坐了下去。
徐大夫是戚国公府的府医,年过半百的他已满头华发,胡须也带了许多银丝,手上的皱纹就如沟壑一般。身上都是药味,身子瘦弱手上可见的老年斑,一看便知道年纪很大了,可在把脉时他目光迥然,从容不迫,一点没有步路蹒跚的老年人的模样。
“徐大夫,不知绾绾怎么样了。”戚盛站在一旁心情忐忑,看着床上的女儿,他的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一样。
徐大夫收了帕子和脉枕,站起身用手指撑开了戚云竹的眼皮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向戚盛拱手道:“老爷,小姐没有大碍。应是受了惊吓昏睡过去了,待老夫开几副安神药,等小姐醒来后喝了就好。”
听完这话,戚盛还有些不敢相信,又抓着徐大夫的肩头问:“您确定,绾绾真的没事。”
“老爷放心,小姐真的没事。”
戚盛抚了抚胸口,终于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送徐大夫离开。”
听雨正想上前,只见徐大夫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写满了抗拒。她尴尬一笑,看向银汀。
银汀点了下头,将徐大夫送了出去。
戚盛坐在椅子上看了许久,直到真的确定戚云竹是睡着了之后,才放心的起。临走时吩咐道:“照顾好小姐,以后二小姐再来竹韵院挡在外边,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老爷。”
戚盛转身出了竹韵院,顺便带走了躺在地上的戚漫苹。
听到周围没了声音,戚云竹大呼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刚一转头,只见四个脑袋排在她眼前。戚云竹大叫一声,抚着胸口缓了许久才缓了过来。
“你们吓死我了。”
四人齐声道:“是您吓死我们了。”
听风上前道:“小姐,以后遇见什么事情就让我们来,您要是受到什么伤害,我们该怎么和主子交代。”
戚云竹靠在床架上,带着歉意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心里有数。本是看见我爹来了我才激她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四人露出一脸的不相信,戚云竹尴尬的笑了笑。
“行了,天也黑了,都去睡吧。忙了一日,我也该休息了。”
“奴婢告退。”
四人走后,戚云竹上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似乎凸起了一圈。她穿上鞋走到镜子前,看见镜子中的她头发被扯乱了,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红色。不禁暗骂一句:下手真狠。
又叹了一声,卸下了发上的珠钗,用梳子轻轻将扯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月色正明,戚云竹站在床前,低头抚摸着腕上的镯子。
娘,我好想你。
她对苏云清的印象几乎没有,若非她爹书房挂着她娘的画像,她可能这一生也不会记得她娘的样子。是不是她娘在,她就不会被欺负了。
一阵怅然之后,戚云竹关上了窗子,正想走去睡觉时。侧窗突然发出一阵响声,戚云竹立即转身跑过去,地上竟是一个人。【1】【6】【6】【小】【说】
她惊呼一声,银汀在外边喊:“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刚打碎了一个花瓶。明日再收拾,你快去休息吧。”
听着没了脚步声,戚云竹走去一旁的木盒里拿出个匕首端着烛台走过去。
她蹲下身,将匕首紧握在手中。“你是谁?”
那人并无反应,她将男人费力的翻过身,衬着光亮她看见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