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梦见邪祟,自己好似也做过同样的噩梦。”陈理出门后,心中沉吟。
不过自那一次后,他便再没做过。
“应该只是巧合,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当初迁徙途中遇到的那个邪祟被辟邪符所阻,还没碰到自己,就被虞家老祖惊走了,自身丝毫没受影响,和白金旺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摇了摇头,不再自己吓自己。
两日后,白金旺身体稍稍好转了一些,他便开始四处奔走,探亲访友,安排后事,家里小妾丫鬟陆续被他一个个送人,时而有哭声从隔壁传来,上演生离死别的一幕。
“唉,这都是命啊。”
傍晚门前,落日的余晖,洒在白金旺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有种说不出悲凉迟暮。
看着娇艳如花的小妾被他好友扯着带走,一走三回头,一双哀怨的泪眼欲语还休,他心中大恸,不禁老泪纵横。
“既然不舍,又何必送人?”陈理走出门,见到这一幕人间惨剧,忍不住出声道。
“让道友见笑了。”白金旺连忙抹了下泪水,叹了口气道:“我一个时日无多的将死之人,何必耽误人家,死前给她们找个好一点归宿,我也能放心的走了。”
“道友真是豁达!”陈理真心实意的佩服道。
他自问做不到这种地步。
“等你快死的时候,也会这么变得这么豁达。”白金旺笑道。
陈理闻言心中一窒。
这话说的。
他还有大把的寿命,都从没想过死亡。
“你准备何时走?”陈理问。
“就这么急着想让我走?”白金旺看着陈理怪异的一笑,戏谑道。
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陈理感觉对方那苍老的面容,似乎隐隐带着一丝阴森狂躁之感。
“嘿嘿,跟你开个玩笑,我还有些亲友要做最后的告别,后天深夜吧,到时候不用来送我,让我一个人悄悄走吧!”
白金旺说完摆了摆手,转身蹒跚的走进院门。
“吱呀”一声。
大门关上。
陈理站在门口不动,眉头紧锁。
想起对方的异状。
他连忙取出胸口的厚厚一叠破邪符,检查了一下,赫然发现最上面的一张,竟有些微不可察的发热。
“这是”陈理脸色微变。
吃过晚饭。
陈理把一叠三十张的破邪符递给周红。
“这是干嘛?”周红接过后,不明所以道。
“随身带着,隔壁白老头中邪越来越严重了,我总有些担心这几天会出事。”陈理脸色凝重道。
周红脸色一变:“平时看不出来啊,蛮正常的。”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小心无大事。”陈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