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秘推科举’一事,早于堂辩暴露,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求阿宁的?”
“朕记得,朕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阿宁这条路。”
不再纠结刚刚的那曲舞,赵煦直接道。
自建元十七年的那次利用之后,他不后悔,却发现,自己原来,也会心疼。
竹林的那位没有说错,他到底还是不懂——绝情弃爱,说起来何其容易!
那时,他便对自己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到万不得已。
攸宁的那种眼神,他真的不想,在看到第二遍。
萧清瑜盈盈下拜,她不懂赵煦与攸宁之间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是,她知道,今日若没有攸宁出现,太皇太后绝不会善了。
她第一次跪的这么认真,将对面的人当做帝王;当做,她效忠的,老板。
“官家察明,今日,已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妾身并没有说动圣人,亦不是妾身求圣人擅闯宣室殿的。”
她只是闲聊时提及了一二,见躺着的人侧了侧身子,又说的详细点而已。
萧清瑜苦笑,继续道:“圣人是被苏嬷嬷遣人寻去的,圣人于殿上如何为官家解围,亦是她自己选的。”
所以,我的赵煦,这次,并不算,你利用了她。
相对无言,陷入沉默的两人。
“你起吧,风大,莫老是吹风。”说完,赵煦便大踏步的离开了曲台。
惊不起一丝湖里涟漪,如同从未来过。
人影已不见,萧清瑜复又舞起来,为她心中重新波动的荡漾。
活了两世,这都看不通透,如何对得起上天厚爱的,第二条生命?
阿媛,这条命是萧清瑜的,好好替她活着,莫把心那么容易的交托出去,好不好?
盈满浓愁的舞蹈,配着越刮越猛的大风,伴着点点飘落的雨滴。
炽热的夏天,原来也是可以抒散忧愁的季节。
攸宁自长乐宫回椒房殿时,天已浓黑。
到处散着刚下过雨的味道,青草混着泥土,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暖意。
□□在外的肌肤,贪婪的吸收,空气里的湿露。
椒房殿,透着种,诡异的氛围。
总有种,会发生什么的错觉。
而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错。
谁能解释一下,赵煦为什么会突然在门后出现,熊抱住她?
还会和小时候她养过的那只小奶狗一般,舔她脖子?
若不是身后清冽的味道,她熟悉异常。否则真得大喊三声,到时帝王被禁卫军当成盗贼抓捕,场面定当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