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林海自然都想过,但却始终认为可能性不大,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愿意承认而已。
见他沉吟不语,王大
伟继续说道:“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说,抓住孙国选,赵亮会更安全,就算最后难逃法律的制裁,最多算是个胁从,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他那么年轻,出来之后,照样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林海的内心开始松动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是的,或许我把二肥的处境想的过于美好了,如果真如王大伟所说,那此刻的隐瞒,真是愚蠢到家了。
不对!今天下午二肥还跟王心莲通过电话,至少说明他暂时还是安全的,别看这小子憨头憨脑的,但如果真遇到危险,脑子转得比猴儿还快,以他和王心莲之间的熟悉程度,各种默契张嘴就来,早就想办法做出暗示了。
这样想着,于是平静的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要没啥正经事,我就先走了,明天还一大堆事呢。”
王大伟明显不是很甘心,思忖良久,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你好自为之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海微微一笑,说了句再见,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了酒店,心情愈发烦躁和焦虑,驾车回到公务员小区,往楼上看了眼,家中的灯已经关了,显然,王心莲和孩子早就睡下了。
他没有下车,而是掏出一根烟点燃,默默的吸着。
脑子里很乱,各种事搅合在一起,也理不出个头绪。
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呢?他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
事实上,二肥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帮忙的范畴。现在做的一切,其实等于是游走在大是大非的边缘,稍不留神,就可能触碰法律的底线。
一旦事发,纵然有再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也难免会受到处罚,如此,大好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情义,在很多人眼中是最不值钱和最幼稚的,这年头,所有人看重得都是利益,可我却为了情义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在良久的思考之后,他最终还是找到了答案。
值得!至少相比二肥那个被摘掉的肾,他冒这点风险,没什么可怀疑的。
在感情上,我已经很渣了,如果连心底仅存的这点善良和情义都失去的话,那岂不等同于禽兽?不,可能连禽兽都不如。
这样想着,心中豁然开朗。思绪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当务之急是马上与二肥取得联系,而想联系这个混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停的用王心莲的手机拨打他的电话,至于到底能否联系得上,那就看天意了。
反正我尽力了,不论将来出现什么结果,都问心无愧。
明天把大莲的手机带走,只要得闲就拨打,他心里想,虽然是个最笨的办法,但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顿时惊呆了。
二肥的来电!!
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第一反应是使劲眨了下眼睛,没错,电话确实是这小子打来的,他连忙接了起来,或许是有点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
“是你嘛?老肥。”他问。
“当然是我呀,时间太晚了,莲姐肯定都睡下了,我就没给她打。”二肥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在哪儿?”
“我正在往回走,马上要到抚川了。”二肥的声音很轻松:“哥,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忙,一直也没跟你联系,没生我气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海一时有点懵。
沉默片刻之后,这才连忙说道:“你别去抚川了,马上来我这儿。”
“这都几点了,太晚了,开了一天的车,累得腰都要断了,有啥事明天再说吧。”二肥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少废话,马上过来,一分钟都不许耽搁。”他大声说道。
二肥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了,怔怔的说道:“干嘛,等明天不行嘛,我负荆请罪,你想怎么收拾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