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匀动作一僵,匕首脱力掉在了地上。
唇角涌出鲜血!
山林风声呼啸,顾言黑色衣袍拢过寒风出现在旁边,怀里素白昏迷不醒。
柳月匀回头,看到素仑握着长剑另一端。
四周一片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将她团团围住,柳月匀看着周围暗卫都是当初殷殷切切围在她身边的人。
彼时再也没有那股笑盈盈的热络模样,每个人脸上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
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柳月匀眉毛轻皱了下,“什么意思?”
“柳姑娘藏得够深的。”旁边暗卫凉凉开口,“非要我们一群杀手跟你赔笑脸才肯露出马脚。”
她难以置信的晃了晃神,“是假的吗?”
“都是假的。”
“柳姑娘真以为我们吃矫揉造作那一套是吗?女人哭我们可见多了,死在我们刀下的女人没一个不哭,没一个不可怜。”
“我就不该相信,”柳月匀听着自嘲的冷笑一声,“你们天冥宗的杀手果然都没有心。”
“你们都是脏的,你们和秦封一样都该死!”
苏幼虞缓步走到柳月匀面前,“有心之人现在被你害得半死不活。你没得逞,却要反过来怪其他人没有心,这是什么道理?”
柳月匀忽然抓住苏幼虞的长袍衣角,“苏幼虞,这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非要趟这趟浑水。”
她冷笑了一声,“秦封为了他自己的计划,为了博得皇帝信任,做走狗去伤害无辜之人又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又要拖你下水,他根本就是为了利用你!”
“你竟然还听信男人的话,纡尊降贵一旦被发现苏家满门遭难!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苏幼虞眉梢微扬,“谁无辜?”
“当年皇帝命他暗中处理的江南知府,岭南县衙官差哪个不无辜?!”
“江南知府在灾荒年克扣粮饷,大发灾荒财,岭南企图割地为王,哪个无辜?!”素仑重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柳月匀的话猛然哽住。
她手指缓缓收紧,冷笑一声,“素仑你是南疆人还是皇帝的人,做狗能做到你这么忠诚的份上,我当真佩服!”
顾言淡淡道,“你和她废话做什么。”
素仑闻言面无表情的抽剑,鲜血顺着柳月匀伤口瞬间汹涌而出,浸染了她的衣衫!
柳月匀被他动作带的又吐出一口浓重的鲜血。
整个人随着汹涌而出的鲜血,一点点丧失生气。
柳月匀躺在地上,看着素仑抽剑离开。
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们刚刚离开约么两刻钟的功夫,一个衣角同样绣着白色柳叶的黑衣人出现在山林里,看着地上全然没了气息的柳月匀大惊失色。
他连忙上前,看着满地鲜血,翻出了柳月匀腰间的荷包。
看到了里面那个骨块上沾着的血迹。
黑衣人立马飞身离开,一片黑暗的阁楼上,一个信鸽停落在了窗台上。
属下拆过字条上前,“主上,柳姑娘偷秦封鲜血的时候被天冥宗发现灭口了。”
黑暗中的男人眉梢微扬,似乎并不全然在意,“然后呢?”
“不过有个好消息,柳月匀已经验过了,秦封确实是兰塔城城主的儿子。”
男人轻笑了下,只此一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