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仑欲言又止,“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素白应了一声。
院子里苏幼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的时候听到外面几声争吵,先是匪兵的呵止声,“这屋子不能进去!”
接着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这里面是不是住着匪头?怎么是你们看守?!素白姑娘啊,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这些人……”
苏幼虞躺了一会儿,看着已经是日上三竿,床边也早就没了人影。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迷迷糊糊的爬起来。
一推开门就看见素白站在院子里,帮一个姑娘包扎,那姑娘制止着老妇人,“母亲都说了这些匪兵从了良,你小点声,看看都吵着人家了。”
素白闻声回头就看到了从房里出来的苏幼虞。
她猛地一怔,包扎的手都停了下来,略略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幼虞,“你怎么也在?”
秦封今早,也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苏幼虞眨了眨眼睛,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怎么也在”这个问题。
她没说话,接着厨房里一个匪兵忙里忙外的端饭,看见苏幼虞恭敬的叫了一声,“夫人起来了啊。”www。
素白脸色更差了。
夫人?
什么夫人?
谁的夫人?
苏幼虞应了一声,朝着素白走过去,“他叫你来的?他身上有伤的,你看过了还好吗?”
素白呼吸起伏大了些,其实她来的时候秦封和师兄已经走了,秦封的伤是师兄看的。
便是从前,秦封近身伤也不会给她看。
素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冷声回,“我看过了,无碍。”
素白不想承认,但就是有意刺激苏幼虞。
让她清楚,自己和秦封的关系是比她想象的更亲近!
却不成想苏幼虞反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又不会医术,总担心我取箭包扎得不妥当,他这几日养不好伤再发炎。”
素白话语越说越凉,“苏姑娘不懂医术,往后还是不要随便给人取箭包扎,万一不小心伤了骨头就麻烦了。”
苏幼虞看着她突然冷漠的表情语气,犹犹豫豫道,“我本来也不想,可……是你主子让我……”
素白手上一僵,脸色郁沉。
她敛起神色没再说话,只顾着包扎。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们之间气氛不对,那受了伤的姑娘识相的开口道谢,“我是柳月匀,多谢夫人收留。”
苏幼虞瞧着那姑娘一脸病色,唇色发白,活脱脱一个病美人,看起来很是招人怜爱,“这院子是后面那老先生的,并非我的,你得去谢谢那位先生,我也是附近村里的流民逃难来的。”
一旁老妇人像是突然来了精神,嘀嘀咕咕的瞧着苏幼虞,“原也不是主子,是个客人啊。”
她还琢磨着这夫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妻妾,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了这么大个宅院。
原是个逃难村妇。
柳月匀看着苏幼虞的眼神也不甚在意了些,“这样啊。”
苏幼虞觉得这两人古怪,也没再搭话,转身去了厨房,听到柳月匀和素白的对话。
柳月匀朝着素白温声道,“姑娘我母亲有心疾,我也有喘鸣之症,可我们今日也没带多的盘缠送你,不如姑娘你给我个地址,日后我们登门连带着这次的一柄请你医治了可好?”
“既是病人,倒也不必什么盘缠……”
苏幼虞没在听他们说什么,扶着门框刚要进门厨房看到了那正忙着做饭的匪兵。
苏幼虞脚步顿了下,“我瞧着你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