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抬出裴荀,妄图拿捏顾凉。
谁知顾凉一声嗤笑,轻蔑道:“裴荀,他算什么东西。”
四下皆静,裴嘉瞪圆眼睛,呆滞了好几息,控制不住音调惊呼:“你说什么?!”
顾凉不耐烦地挑了下眉头。
“我说,裴荀在我这里,一文钱都不值。我也从未说过,要为了他白送这些宝贝给你。别做梦了,要么付账,要么……”
看了半天戏的司吏接收到顾凉的暗示,振臂一挥。
兵马司的人瞬间将平嘉郡主等人包围了起来。
司吏拎刀上前,大喝:“接到举报,尔等抢劫邀月阁宝贝,价值数以万计,全部跟我们去北镇抚司走一趟!”
众贵女吓的全部靠到了平嘉郡主的马车边上。
裴嘉气蒙了,“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本郡主可是康亲王府的郡主!你们谁敢抓我!!”
“下官奉皇上的命令,看管东城!一切按律执行!”
说着,已经有人上手抓人,几个贵女吓红了眼睛,哭噎求饶:
“郡主!郡主放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都还给你!还给你!”
有个贵女慌忙退下手上的冰种翡翠镯,哭着往顾凉的方向递过去,就差跪下求她收下。
顾凉面不改色,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但那笑容却仿佛凛冬的冰刀,杀人诛心于无形。
“邀月阁的东西,除非是本身工艺出了问题,否则既出——概不退换。”
几人都傻了,方才捞到身上的好东西,这会儿仿佛烫手山芋!根本拿不住!
“哇——”
有个贵女当场大哭出声,跪坐在地,抓着簪子的手抖得像犯了病。
她方才还在暗喜,没花一分钱就拿到了水头这么好的翡翠玉簪,可如今要拿钱——
她怎么拿钱!!她家中只是小官,买了这簪子,家里大半年都要吃糠咽菜了!
司吏看着几个红了眼睛的贵女,丝毫没有同情之心。
这几人方才白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下场呢。
掌柜让人从邀月阁里搬了个玫瑰椅出来,摆在了门口。
顾凉好整以暇地坐下,顺手接了小厮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我今天下午空的很,家里拿了钱来,与邀月阁银货两讫便能离开。日落之前拿不出,就劳烦司吏押去北镇抚司,届时就叫你们府里,去北镇抚司拿钱赎人吧。”
几个贵女哭着打发身边的婢女回去取钱。
她们之中欠的最少的,也有两三百两银子。
跟在平嘉郡主身边的,家中都是小官小吏,知道这事传回去,她们在爹娘那里定没有好果子吃。
可又有什么办法,北镇抚司那是什么地方!真要进去呆上几天,还不如回府去祠堂禁足。
裴嘉几次想走,都叫兵马司拦了下来。
她脸色惨白,看着椅子上悠闲喝茶的顾凉,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