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在旗杆上俯视了广场整整三天,她认识的人却并没有到齐。于是杨夕就知道,他们,可能到不齐了……
挂在杨夕脚下的释少阳,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他敏锐的察觉,一根筋的小师妹似乎多了心事。
从旗杆上下来的那一天,释少阳被大长老苏兰舟,提着耳朵揪走了——说是给他备好了剑俯。
宁孤鸾打发了当年一起胡混的酒肉朋友,陪着杨夕又走了一道掌事殿。
当年他们可是领了“清扫战场”的任务走的。一去四年,这个按时间计算的任务,可是让宁孤鸾的身家小丰了一轮。
然而轮到杨夕……
“这位师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完成了任务应该是领钱呐,那个负……”杨夕手指哆嗦着查了半天,还是没查出来那是负多少灵石,“哎,总之我总不能上一趟战场回来还变穷了啊!”
管事儿的师兄忒不乐意:“怎么说话呢?难道还是我贪了你的灵石不成?”
就在杨夕差点要拔。出夜行,拆了掌事堂的时候,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宁孤鸾忽然拉了拉杨夕的衣袖。
“额……妞儿啊,我觉得你可能确实是变穷了。”会飞的鸟大爷竟然难得的有一点心虚。
杨夕忿忿的扭头:“为什么?”
宁孤鸾慢吞吞的说:“你还记得,炼尸门里,你给所有人打的欠条吗?”
杨夕如遭雷击:“这年头连欠条都联网到昆仑玉牌了?”
“也不是啦,就是掌门说人不白救,要花钱买命,所以吧……”宁孤鸾以眼神示意:你懂的。
杨夕半晌才道:“所以死狱所有人的买命钱,是我一个人买单的。”
宁孤鸾郑重点头。
杨夕又反映过来:“所以掌门人对我那么大气性,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这个欠账我这辈子的昆仑玉牌可能都是负,死也还不上了。他觉得做了白工……”
宁孤鸾点头如捣蒜。
杨夕一把抽出“夜行”,半点不开玩笑的问:“鸟师兄,你觉得这玩意儿能退货么?”
宁孤鸾小心的摇了摇脑袋,“我觉得吧,就算你再把它卖了,它也不值那么多钱……哎,杨夕你干嘛去?”
杨夕没等宁孤鸾说完,拎着夜行就往外走。
闻言扭头,阴森森的道:“我拿这破剑,去把死狱那帮人渣砍了挨个儿放血!我要它们同归于尽!”
宁孤鸾哭笑不得的搂住她,“不至于,不至于,大不了师兄养你!”
杨夕圆溜溜的脸蛋儿涨通红,两只眼珠儿都是血红的,:“怎么不至于了,怎么不至于了!玉牌上是负的,我这辈子在昆仑食堂都只能吃盐水土豆了!连糖水的都没戏了!没戏了!那是一辈子啊,鸟师兄!”
虽然此时笑出来不厚道,但宁孤鸾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快憋不住了。
只能按着杨夕的脑袋,“噗噗”在那吐气。
掌事堂的管事师兄看够了热闹,终于闲闲的给了个建议:“想吃糖水土豆,其实也是有办法的。”
杨夕噌的把头抬起来,猛盯这位衣服上绣着个“内”字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