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这个地宫皇陵被我们撅了,现在这个岛行蜃在夜城帝君卫明阳手里。嗯,卫帝君他们那边还在和云家死磕,我们打不过,很惨,死了很多人……总之是很惨。”
“但是我们这有一小队人抄了云家的私库,这个昆仑玉牌就是在私库里找到的。从仍然能动的本命法宝、本命灵剑的比例来看,炎山秘境里被抓的修士,幸存者应该是十不存一了。也或许是几十分之一,毕竟,我们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唯一的私库。然后刚刚,我们还有一个可怕的发现,所有被绑架的修士们被切割下来的天赋神通,都被云家用邪法炼成了识海秘宝,堆了满满一仓库。”
杨夕连着发送了许多条,邢铭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插了一条回复:
“全部毁掉。”
杨夕一呆:
“那么多识海秘宝,足够武装一只军队了。就这么毁掉?”
这未免太过浪费……
邢铭的回复却是:
“邪法的可怕,从来不在于使用它的人有多么险恶。而在于这些手段一旦流传开来,被更多人知道,它就会引来一次又一次生灵涂炭的灾祸。诱惑太大,人性就敢于践踏世间一切道德和底线。蛊是这样,蓬莱画饼的飞升也是这样,就像现在屡禁不止的采阴补阳也是一样。你要知道,人心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杨夕恍然一惊,脑海里依稀间抓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联想,然而只是匆匆一晃,并没能抓住。
“把方法毁掉,只把这些秘宝留下来,也不行?”
“不行,这种东西一旦流到市面上,根本无法与其他邪修丧心病狂的产物区分开来,所以根本就不能给它们堂而皇之见光的机会。”
杨夕下意识抬头,背对着私库的门口,望向尽头的最后一间库房。
她明白师叔的意思了,如果缴获的这些可以用,那么有人拿出另外一批相似的东西,冒充是这些缴获的物品,甚至拿去买卖,买主根本就无法分辨。
长此以往,正道修士们连追查邪修都变得困难了。
可是捏着玉牌的手指,在输入灵力的时候似乎变得无比艰难。
“可是师叔,里面还有几千个剑修的剑府……”
邢铭的回复却让杨夕无比意外。
“把它们放了。”
“怎么放?”
“把封印打破。”
杨夕猛然想起,刚才段承恩提到剑府的时候,使用的也是封印这个有些异样的字眼。
回头去看段承恩,那胖子却抬抬手:“剑修的东西,邢首座应该比我懂。”
杨夕于是迅速的低下头,给邢铭发信道:“我看到的,是一群七彩小鱼似的东西,被装在一个玻璃缸里。”
邢铭回复得迅速:
“那就把缸砸碎。剑府又不是神通,不可能被炼成秘宝。而且剑府并不是一个有形的器官,而是附着在脊椎骨上的一种能力,除非把一个剑修或剑仆杀死,全身骨头抽出来烧到瓷化,没有人能拿走一个活人的剑府。
“你不是活着呢吗,云家应该只是找到了把这能力剥离封印的方法。这种方法很多,昆仑刑堂都在用,不独云家一份。”
杨夕猛然就悟了!
这应该是限制剑修能力的办法,不然各剑派的牢房里想要关一个剑修,简直就不可能。剑府可是什么武器都能藏的,不独是自己的剑!
而云家是想要拿活人喂睚眦,对待剑修就不能拆骨炼府,只能是限制一下!
杨夕噌的站起来,激动喊道:“快去把那缸砸了!”
事实上杨夕出声之前,就已经有人飞奔而去。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尽头的屋子里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一长一短,两条五彩“小鱼”穿墙而来,直扑杨夕和连天祚。
那架势却不怎么像回归母亲怀抱的小动物,反而跟急着要吃人似的。长的一条正对着杨夕的胸口直接就穿进去了,“小鱼”入体后,杨夕只觉得脊骨一麻,而后猛然爆发的疼痛就跟重开了一遍剑府似的。
玉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杨夕直接仆倒在地,两眼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