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远去,小黑终于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但他扭过头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不过彼时田仲涯正抱着田宝抬脚迈过门槛,所以小黑那一眼也不过只是看到了一抹明艳的红色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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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宝最近有些,唔,“少女的烦恼”。
她十二年来一马平川的前胸上不知哪一天便冒出了两颗小小的桃核,并且日渐变软长大。
发育这种事情吧,算上前世,田小宝已经是第二次经历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害怕呀忐忑不安呀这般的青春情绪。
只是明白不代表就能舒服地接受。
话说那涨涨的感觉可真难受,磨着衣料会发痒,不小心碰一下又着实痛的紧,害的田宝行动上不得不小心了几分。
田宝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当那两颗小桃核渐渐开始往大黄杏方向发展的时候,她太婆李秀妮发现了孙女儿的变化。
从此田小宝掉进了各种汤汤水水的包围圈里。
什么花生猪蹄汤啊,清炖鱼汤啊,丝瓜羊肉汤啊,红枣排骨汤啊,枸杞猪尾巴汤啊,反正都是一个效用--丰胸肥臀滋阴养宫。
每餐必有一大碗放在田宝面前,且不喝完不许下桌。
头几天倒还好,这是汤水又不是药,且味道也好得很,田宝都主动端起来咕噜噜一气儿灌下去。可四五天后田宝就磨磨蹭蹭不想喝了,到了十多天后那简直是望汤生厌。
但李秀妮在这事儿上十分坚持,田宝耍赖撒娇讲道理什么的通通没用,必须得喝,而且还得喝干净。
在大庆朝的人们眼里,丰胸肥臀那就意味着好生养,联系一下田家数代子嗣不丰的境况大家也就不难理解田老太太在汤水补养这事儿上的执着了。
······
就这么这汤那汤地养了几个月,田宝那两颗小桃核成功晋级成大黄杏,并雄赳赳地向着大桃子的路数全速前进开来。
就在这年夏末某个鸟鸣啾啾的早上,田小宝伸手摸了摸自己两个软绵绵的小桃子,睁着眼看着翠色的帐顶发呆顺带赖床。
人生最美好的事不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而是自然醒后再赖一赖床啊。
但这无比美好的时刻很快被打破了。
田小宝只觉肚子一阵坠坠的胀痛,而后一股热流涌出。
不,不会吧?田宝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揭开被子一看,丝绸的床单上两点洇湿的红梅印子。
阔别十多年的大姨妈筒子,再次昂首挺胸地跨进了田小宝的世界。
田宝愣怔了一瞬,下一刻就张口喊了起来,“青桃!青桃快过来!”
“来了来了,”青桃早就起了,正在院子里坐着洗内衫呢,这会儿一听里头小姐叫她,赶忙擦了擦手就转进屋来了。
“青桃,我那个,唔,大姨妈来了。”
“啊?大姨妈?小姐,太太不是就一个妹妹么?哪里来的大姨妈?”青桃听得很是疑惑。也的确,徐彩娥是只有一个妹妹徐彩蝶来着。
纳尼!?
田宝十分无语地抬头,在所有形容月经的词汇里搜罗了一遍,不怎么确定地问,“那是葵水?葵水你懂不懂?”
青桃脸皮儿一红,小声道,“知道知道,老太太交代过了,”她转身去床帐后的柜子里找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摞长长方方厚厚的白色布条子,一面抽出一条递给田宝一面轻声道,“这是老太太早就给小姐备下的葵水带子,里头的草木灰是用干净的麦秸加益母草烧成的,布条也仔细洗过晒过了,就备着这一天呢。”
“哦,太婆怎么都没跟我说说呢?”田宝接过那装了草木灰的白布条子捏了捏,唔,松松软软的,感觉挺不错。
“这怎么说呀?”青桃诧异地看着田宝,一面翻出干净的亵裤递给田宝一面道,“没有哪家长辈主动跟小姑娘说这个的,奴婢也是在来了葵水之后家里娘亲才跟我说的。”
田宝接过亵裤,躲在夏被底下将沾了污血的亵裤换了下来,又捣鼓着把那葵水带子垫在身下。那带子两头缀着丁字形的细长布条,围在腰上两边一系,刚好把葵水带子固定在身下,倒也挺方便的。
田宝拾掇舒服了,才穿了鞋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接着问,“那你娘也是给你了一摞葵水带子就完了?”
“哪有一摞那么多?奴婢哪里比得上小姐呀?”青桃一面收拾床上脏了的被单衣裤一面笑道,“奴婢家穷,家里娘好不容易才找了些软和的布头拼了两条葵水带子,洗干净装了灶膛里的柴灰,晒了晒就给奴婢了。就这还是爹娘宠着,小姐你不知道,还有那没有棉布直接用麻布的女孩子呢。”
“麻布?那是什么布?比棉布硬吗?”田宝问道,上世里田宝倒是有一件棉麻的民族风连衣裙,料子很舒服,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几乎是她上辈子所有夏天的衣服里最贵的一件了。
“当然比棉布硬,啧,又硬又糙,硌得慌”青桃啧啧嘴道,想了想又说,“小姐你记不记得咱家护院们穿的那衣裳,土黄的那种,那就是麻布做的。”
“唔,”田宝下意识地看看床头那一摞白色绵绸的葵水带子,再想一想粗糙的麻布斯磨着女孩儿身上最为娇嫩的那处的感觉,不由地身上一抖,暗叹道幸亏她是投在了田家这样的地主户。
青桃将脏了的衣裤被单什么的塞到荆条筐里,回身给田宝照常梳了百花双垂鬟的发式,笑道,“漱口洗面的水奴婢都给备下了,小姐洗刷了赶紧去上房吧,老太太等着您吃早饭呢,这都辰时五刻了,就剩您的还在厨房火上煨着了。”
自从主仆两个熟了之后,青桃一扫刚来那会儿战战兢兢的小可怜儿摸样,口齿伶俐手脚勤快,时不时地还会像现在这样跟田宝逗个笑。好吧,她说的也不错,田宝的确是田家上下起床最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