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是荆州的最东南角,西抵襄阳,东北到合肥,南下可到长沙和庐江,东边顺流可到秣陵,战略位置自是不用多说。
可是放了一刘表是荆州牧,又放了一个黄祖管这里,本来可以大展拳脚的机会就这么平白放弃了。
张锋两人找了一家悦来楼住下,安置了马匹,跟伙计一打听,原来甘宁就在江夏城里任城门校尉。
虽然都叫校尉,但甘宁的这个职务其实就是派出所所长一样,没有带兵的权利,仅仅就是维持一下治安而已。
张锋让黄忠拿了自己名刺去上门拜访,自己在客栈等消息。
天气热得很,这地方原来从古时候就很热,只不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两边全是森森的树木,这可不是那种春天会飘絮的法国梧桐!
张锋的前世是武汉人,对于这种炎热的天气自然是很习惯,加上还有一把白毛扇子呢,他现在是模仿小诸葛是上瘾了。
好象还模仿过吕布,要不也不会叫做“小温候”了。
正等着心焦,不知这坏脾气的甘宁会不会跟自己见面?又不是女人,冲进他家里直接抢了他就可以跑了。
就听门外有人轻叩:“主公,甘将军已到。”
那时窗上没有纸或玻璃,全是雕着花的镂空窗棂,黄忠正站在门外,身后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汉子。
虽然是三伏天,却穿得整整齐齐一身上好的蜀锦,身上已经全被汗浸湿了。
张锋露出和蔼的微笑,打开门迎道:“张锋见过甘将军。”
甘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有些拘谨,也是躬身一礼,那蜀锦衣服把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看来不怎么合身。
“不敢当,不知小温候何事要见甘某一介粗人?”
是不是自己有些事做得太出格?连甘宁这样粗豪之人都放不开手脚?
张锋心里暗自叹息人怕出名猪怕壮。
“锋久闻锦帆甘宁大名,如雷贯耳,今冒失求见,但请甘兄恕罪。”
张锋依足了当时的礼节,又是一礼,再来一礼,就是三拜天地,要送入洞房了。
提到锦帆,这位曾经叱咤两江流域的大汉神色黯然了多了,“年轻时的鲁莽之举,将军不提已罢。”
甘宁的名头虽然是当时作锦帆贼时闯出来的,但是自己懂事之后深以为耻,总想混一个好的出身,也不至于老是被人当作贼来看待。
“观甘将军比锋长几岁,如不觉锋冒昧,敢称甘兄如何?”
甘宁连连摇手:“使不得,将军之名,世人瞩目,宁何得何能,敢称将军之兄!”
张锋又拿出当年在酒店里套近乎那套:“甘宁何故自谦太甚?张锋向日也是适逢其会,大战董卓军于谷城也。若是换了刘荆州去,恐怕甘兄业也捉得董卓老贼也。”
甘宁的两条粗眉几乎蹙成了一条线,说到自己的遗憾事,不由得放开了些。
“唉,只恨主公不听某言,若能听吾之言,一军出太仓,一军出武关,与关东诸候夹董贼于三辅、冯翊之地,董卓可一战而擒也。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这和张锋不谋而和,如果当日酸枣会盟刘表能参加,或者干脆派兵出武关,以兵塞潼、崤,就象西凉铁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被两边夹堵住,困死于内。
“甘兄果然大才,来来来快快请进。汉升,你吩咐店家准备些酒水,我要与甘兄痛饮几杯!”
黄忠应诺而去,甘宁此言除了蒯氏昆仲认可以外,其他人都是叱之以鼻,说什么“一贼按敢论天下事。”
现在得到张锋这位“名将”的肯定,不由得大起惺惺之意,惺惺相惜的惺。
为免甘宁拘束,张锋索性自己起个头,笑呵呵的脱掉身上长衫,光着个赤膊,露出一身匀均的肌肉。
虽然没甘宁的块大,但上面几道原来练功时留下的长长的疤痕,无声的说明了,我是个武人。
甘宁当然明白张锋的意图,哈哈大笑着也甩掉身上绷得紧紧甚不舒服的锦衣华服。
居然还有一排密密匝匝的胸毛,原本只见典韦那呆子有。
“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
那是,要不然你会觉得跟我说话都累,哪里还谈什么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