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花繁叶茂中。
他在威胁她。
虽然柔然王没有为金凤蝶讨公道,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威胁樱宁。
如果她敢对金凤蝶不好,那么,顾觅在柔然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这个柔然王,真是又疯又心机。
从某方面来说,世人对他的评价并没有错。
“站着发什么愣?”顾长渊走过来,把手中折扇展开,遮住她头顶的阳光,“脸都晒红了。”
樱宁回神:“你怎么过来了?”
“父皇说母后近来没精神,吩咐我多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顾长渊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到阴凉处,又拿帕子为她擦汗。
樱宁不习惯这样,忙抽出自己的帕子,随意抹了抹额头,说:“按理说,怀孕四个月到六个月这段时间,应该是最轻松舒服的了。怎么母后反倒越发懒怠呢。”
“太医也说不出个确切的缘故,眼下只能养着,安胎药喝着,熬到孩子生出来就好了。”
“年纪大了生孩子真是危险。”
“是啊。”顾长渊问,“你刚才怎么站在那里发愣,可是中暑气了?”
樱宁摇头:“我刚才遇到柔然王了。”
顾长渊脸色微变:“他可有对你无礼?”
“没有,说了几句话。”樱宁摇头,“这个柔然王不是个省油的灯。王爷可知道他前面两个死掉的王妃,是什么情况?”
顾长渊点头:“以讹传讹罢了,并不是他虐死的。他的原配是病死的,后面娶的王妃生孩子难产死了。”
“他有几个孩子了?”
“第二个王妃留下的一个女孩。”
“哦……”樱宁沉思。
“怎么想起来问这些?”顾长渊侧首观察她的神情,“柔然王与你说了些什么?”
“大概意思是,如果咱们不能对金凤蝶好一些,要记着安国公主在他手里。”
“还说别的吗?”
“你好像不太在意这件事?”樱宁问。
“不是不在意,而是没什么惊奇的。所谓和亲,质子,本质的作用就是相互制约制衡罢了。”顾长渊平静的说,“王妃不必为此介怀。”
樱宁笑道:“看来咱们府里真是养了一尊佛,动不得,也说不得。”
“别理她就完了。”
顾长渊不甚在意,“走吧,去看看母后。”
“你先去吧,我过后再去。若现在去见母后,她拉着我说个没完,就耽误了时辰了。”
“也好。”
顾长渊把她送到顾觅处,自己也进去与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去明华殿。
花皇后宽袍长袖,云鬓松散,歪在榻上,微微闭着眼,两个小宫婢围着她,为她捏腿捶肩,
“母后这个样子不行。”顾长渊看到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不由眉头大皱,“即使有孕在身,也不能一味的躺着不动,每日里多出去走走,趁着早晨凉快,晒晒太阳,才能有精神。越躺着越懒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花皇后费劲的睁开眼,迷糊笑道:“是瑄王啊,我刚才竟睡着了。你怎么有空过来?”
“今儿是十妹妹大喜的日子。”
“是吗?这么快?”花皇后有些惊讶,扶着软榻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山中无岁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