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形势比人强,谁拳头硬谁有理。
但萧恪还是笑了笑,看了李简一眼,明知故问道:“不知田大都督打算如何给我和徐州军上下一个交代?”
李简将怀中的盒子放在地上,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和反胃打开盖子,一股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熏得他几乎要当场作呕。
但他还是强行忍住肚中的翻江倒海,对着萧恪拱手作揖道:“回萧大都督,这便是田大都督给您和徐州军上下的交代。”
“此乃北海郡太守屠昌的人头,若不是他派人越境在先,青州军和徐州军也不至于会刀剑相向。”
“如今田大都督派我将屠昌的人头送来,一来是为了向萧大都督和徐州军的将士赔罪,二是希望青州和徐州两家可以罢兵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萧恪看着箱子中死不瞑目的屠昌,心中不由暗暗摇头,因为他也听说过屠昌和田柏是同乡,当年更是一起投的白巾军,是最早追随田柏的人,想不到田柏还是说翻脸就翻脸,为了跟自己罢兵言和,屠昌是说杀就杀。
不过屠昌仗着自己是田柏的同乡,一向作恶多端,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如今死在田柏手中,也算是天道好轮回。
但萧恪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屠昌就轻言退兵,只是淡淡一笑道:“虽然是青州军越境在先不假,但我亲率大军兴师动众而来,若是一无所获,岂不是让世人笑话?”
听到萧恪的话,李简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萧恪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漫天要价,但这也从侧面上说明了萧恪是有和谈的意愿,他最怕的是萧恪谈都不谈便派人将自己赶出帅帐,自己到时候要如何跟田大都督交代呀。
想到这儿,李简再次恭恭敬敬对着萧恪行了一礼,恭声道:“田大都督也知道此事皆因青州军越境在先,为了表达歉意,他愿意将整个北海郡割让给徐州,以示诚意。”
一听李简开口就要将整个北海郡割让给自己,萧恪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看来,田柏想要和谈的意愿很强烈呀。
但他面上还是冷冷一笑,故意冷哼一声道:“如今青州军惨败在营陵城下,我若是要取北海郡简直易如反掌,何须你们青州割让。”
李简心中暗骂萧恪的贪得无厌,但还是不得不耐住性子,小心翼翼劝说道:“萧大都督此言差矣,青州军虽然初战不利,但营陵城中还有数万大军,还可以从其他郡县调集兵马过来支援,萧大都督想要取北海郡,只怕并不容易。若是两家再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到头来反而让其他家势力渔翁得利,倒还不如两家修好,各自引兵退去,萧大都督以为如何?”
萧恪一时之间沉默了,似乎被李简说得有些动了心。
李简看到眼里,知道有戏,便继续趁热打铁道:“除了割让北海郡之外,我们田大都督还命我另外送来一份大礼,萧大都督看过之后便知道田大都督的诚意。”
说完,李简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递向萧恪。
很快便有亲兵将书信拿上前呈给萧恪。
萧恪拆开一看,只一眼,面色当即微微一变,但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只是收好书信,淡淡说道:“田大都督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只是退兵之事重大,容我再想想,贵使不如再给我两天时间吧。”
李简无奈,只能点头同意,随后退下。
萧恪看着李简离去的身影,脸上却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