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听到顾有墨的问话,胡喜顺支支吾吾好一阵,忽然抱着腿叫唤起来:“哎哟,哎哟,好疼啊,疼死我了,我的腿要断了啊,哎哟,我这胳膊,我这腰,我这肚子……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顾有墨见状,不再理会胡喜顺,只是冲着顾成得说道:“成得叔,这人还不老实呢,看您说,他这是不是苦头吃得还不够啊?”
听了顾有墨的话,顾成得心中了然,当下就冲着黑子喊道:“黑子……”
长这么大,胡喜顺连打都没挨过,更别说吃什么皮肉之苦了,根本就耐不得疼,看眼看今日确实不能蒙混过去,害怕又被狗咬,就连忙求饶:“别,别,我说,我说,别再让狗咬我了,真的疼死我了。”
随后,胡喜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顾长庚等一干人,越听胡喜顺的话,就越是生气,尤其是顾张氏,因为听信了谣言,闹出这么些事情,不仅担惊受怕了许久,还得罪了顾长庚一家,心中实在是又难堪,又气愤,指着胡喜顺张口就骂:“你这个黑心肝烂肠子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东西,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也不怕得罪了鬼神,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拔舌抽筋下油锅……”
“我叫你作孽,叫你造谣,叫你装神弄鬼……”
顾张氏一边骂,一边还找了一把扫帚,劈头盖脸的往胡喜顺身上打去。
胡喜顺一边抱头躲避,一边喊痛,一边哀求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兄弟,我知道我混账,我不是东西,可是我这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啊,家里头都揭不开锅了,要不,我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看,我也是受到了惩罚,也算是遭到了报应,你们就放过我吧。”
“哎哟,哎哟……婶子您别打了,哎哟……”
“求求你们,绕了我吧。”
“我发誓,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放了你?”听完胡喜顺说的事情,顾有墨心中也是愤愤难平,不过他不像顾张氏那么情绪外露,只是指着胡喜顺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都欺负到我们顾家门上来了,真要轻易放了你,以后这外姓人是不是就要把我们顾家村的人踩到泥地里头去作践啊?”
“反正只要讨个饶,发个誓,我们顾家村的人就不会把你们这些坏人怎么样了,多简单啊!”
说着,顾有墨又转向周围的人,继续说道:“阿爷,长平爷爷,长平奶奶,还有各位叔叔伯伯,咱们可不能轻饶了他啊,要不然以后咱们顾家村的人都不敢出去了,这一出去,还不得受尽欺负啊。”
顾有墨的话,算是说到了这些人的心坎里头,毕竟这年头的人,大多是以宗族的形式聚居在一起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同宗同姓的人,都是抱成一团的。
这件事情虽然往小了说,只是顾长庚和顾长平两家的事,可大家都是同姓同宗,对外都是一致的,所以,也可以说是算得上是整个顾家村的事情。
当下就有人赞同的说道:“是啊,有墨说得对,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欺负上门来了,还要忍气吞声的吧,要我说,就是得报官,把他当成贼子送到官府去,反正咱们是半夜三更的抓到他的,他自己说自己不是贼,就不是贼了吗?我们又不是衙门里的官老爷,可以明辨是非,让他和衙门里官老爷说去!”
这人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吵吵嚷嚷的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报官吧,要不咱们又不能打死他,还是报官算了,这样的人,自有官府去收拾。”
“就是,就是。”
“报官,必须得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