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雄虫只是抬起左手,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托着下巴,右手食指轻轻地敲了两下桌面,
“要去‘脑虫’的老巢?”
雄虫的声音不轻不重,长长的发丝披散在他的身后,只有额前的几缕垂落到了脸侧。
面上那双狭长深邃的墨色眼眸安静的注视着身侧雌虫的侧脸。
头顶的暖黄色灯光再一次在他纤长的睫羽上流淌,在雄虫直挺的鼻梁上落下一道斜斜的阴影。
贝恩诺尔面对李言的这一个问题仍然保持了沉默。
他对上雄虫柔和温暖的视线,微微抿了抿唇,然后才有些干涩的启唇,
“李言,我会早些回来。”
雌虫的声线仍然平稳,但他看向雄虫的眼神中却是盛满了那么明显的留恋与不舍。
贝恩诺尔的眼帘掀起,睫羽遮住了他瞳孔的光亮。
看上去好像和平常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莫名的让李言感到难过。
李言看着眼前那双浅金色的双眸,就算已经看了无数次,他仍然会忍不住沉溺在这片夕阳下的美丽而又澄净的湖面之中。
如果眼神会说话,那它早就已经在流泪了。
贝恩诺尔没有直面回答李言刚刚的的问题,应该是需要对任务目标保密,所以雌虫才没有回答。
至于再先前的那个问题,‘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恐怕是贝恩诺尔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能对李言说的,只有那一句,‘我会早点回来。’
李言看着眼前周身气压沉重的贝恩诺尔,他突然笑了一下,面上的神情在这一瞬堪称温柔。
雄虫深邃锋利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贝恩诺尔,我们半个月之后要举行婚礼。”
李言的语气很温柔,但是贝恩诺尔却能感到自己的雄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轻松。
胸腔内仿佛有一团凝固的、无法消散、宛若实质的郁气。
要说愤怒吗,也没有那么极端,只是,就是让虫心里不舒服。
贝恩诺尔不禁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是虫契所在的位置。
李言现在很不开心。
虽然就算虫契没有反应,贝恩诺尔也能感觉的出来,但是这样的感受却来的更加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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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简直快要分不清那种感觉,心口处的酸涩到底是由虫契传来的,还是原本自己体内就存在的情绪。。
贝恩诺尔有想过李言可能会生气,甚至是对自己发火。
但是,现在李言这样的反应,更叫贝恩诺尔感到无措,因为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现在突然微笑着的李言,让雌虫感到有些陌生,雄虫的情绪不再像往日里一般毫无遮掩。
眼前的墨发雄虫好像回到了两次初见时那般的模样,他的情绪再一次的让贝恩诺尔看不清了。
李言现在生气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