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苏南枝厉声高喝,抽出沧月剑灌入内力,狠狠甩去。
剑刃划破空气,直逼解差官眉心而去!
解差官吓得躲到树后,待反应过来后,当即下令:“将这两个不速之客围起来!”
“我乃南枝郡主,尔等谁敢拦?”苏南枝亮出令牌,冷冷道,“这位大人,他们虽是罪臣,却不是犯人,岂容你如此虐待殴打?!”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拔剑。
解差官摸着被剑擦伤的额头,顿时青筋暴怒,冷幽幽道:“南枝郡主?啊哈,就是这个伙夫的妹妹是吧?苏家都倒台了,一个无靠山依仗的郡主,嚣张什么?给本官拿下!”
“我是有封地实权,可不是你口中无靠山的郡主。”苏南枝轻轻冷笑。
温言斐吹了个暗哨。
数百名暗卫从天而降,暗卫全是护城军挑出来的精兵,经过黄泉阁训练的杀手,既有士兵的魁梧干练,也有杀手身上的骇人气场,当即将他合围困住。
“你敢打朝廷命官?”解差官后退几步。
“我不仅敢打你。”苏南枝樱唇斜勾,目露肃杀寒意,“我还敢杀了你!你敢辱我二哥,我便要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你、你你怎么杀朝廷命官?”解差官看着乌压压的暗卫,顿时心凉半截,再无之前的气势,“杀朝廷命官视、视为谋反!”
“我杀了你再毁尸灭迹,又有谁知道是本郡主所为?”苏南枝低声一笑,美眸覆满寒霜,“这一路千里迢迢,路上死个解差官也不是不可能!”
解差官脸色逐渐惨白,当即抽出宝刀,士兵拥着他连连后退。
温言斐歪了下头,冰冷一笑,如视蝼蚁那般鄙夷:“不自量力。”
杀死一个解差官,于黄泉阁阁主来说,不过易如反掌。
苏南枝弯腰,难掩心疼地扶起苏南辕,轻轻拍去他衣领的灰土,拿出丝绢擦掉他口鼻鲜血:“二哥,你可有事?”
“二哥无事……枝枝无须担心……”他一开口,鲜血便从牙齿缝溢出,染红一口白牙。
苏南枝心揪作一团,目光灌满无数杀意,阴沉沉扫向解差官。
苏南辕想揉揉小妹的脑袋,又怕脏了小妹发髻,只好收回手:“等二哥、大哥去边疆建功立业,再回京城给你买胭脂水粉。”
“二哥。”苏南枝泪水便涌了上来,接过水壶蹲在囚车旁,给昏迷的苏南澈喂水:“大哥醒醒。”
苏南澈从前作为大理寺卿,公正廉洁,从不徇私舞弊,得罪了不少人,自关入大牢,便一口水未喝一口饭未吃。
他虚弱地扶住囚车,眸子划过惊喜:“小妹?我以为离京之前,都见不到你了。”
苏南枝小心翼翼喂他喝水,看了眼温言斐,温言斐立刻带着暗卫围住囚车,不让人旁听。
她这才压低声音:“父亲入狱,哥哥若知晓内情,就不要瞒着我了,如今你与二哥远去边疆,也只有我才能救父亲出狱……”
苏南澈默了半晌,道:“枝枝,此去千里,哥哥或许不能回京送你出嫁了,但给你攒了些嫁妆,就放在我院中的地砖下。”
他咬重地砖下三字,苏南枝点了点头。
或许苏南澈现在没说的、想说的,都藏在地砖下。